“只要你想,便是整個仙界,我能讓他們為你俯首稱臣。”
似乎是怕她拒絕,他極力證明翻找自己對她的價值,“我知道你想報仇,你可以利用我,從此以后,我來做你手里的棋子,我能幫你掃平所有礙眼的人,不論是誰”
對的,哪怕是利用,哪怕是驅使
只要能呆在她身邊,無論怎么樣都行。
這是那時他看著她背影漸漸遠去,腦內理智驕傲的弦繃斷,唯一回蕩的話。
在她走后,他枯坐在昏暗的殿內不眠不休了整整三日。
他魔怔地盯著手中那一截被她斬斷的裙擺,就好像他們之間所有的糾纏都在這一劍之下,分的干干凈凈。
像是自虐一般,他不停地回憶起自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每每有一件傷害她的,他便用魂劍在自己身上刻下一道懺悔的口子。
魂劍所造成的傷,若是不得那人原諒,便永遠不會愈合。
他不知道如何挽回一個執意要走的人,這是他唯一想到的辦法。
裴嬌垂眸,看著驕矜冷淡的人在她面前,一點點將自己的傲骨折斷,笨拙地討她喜歡。
他這種狀態,看著很理智很冷靜,還能條條框框地分析著利與弊,實則已然魔怔到極致。
他更加瘋了,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她感受不到半點欣喜。
她迅速將手抽離,緩聲道,“你不必求得我的原諒,我已經不怪你了。我們之間,本就是一場交易。”
往日里他冷淡譏誚的話語被她用極為平靜的話悉數奉還,像是數把鋒利的刀捅入心臟。
裴嬌目光掠過那些傷痕,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更何況,我體內有封魂鎖,我不能嫁給任何人。”
“我不能愛上任何人,就像一塊冷冰冰的石頭,這世上有那么多比我好的姑娘,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顧景堯垂著眸,似乎嘗到了些喉間的血腥味,“不會再有了。”
這世上只有一個裴寧,再也不會有了。
他一字一句道“我會解開封魂鎖。”
裴嬌道,“沒了封魂鎖,我便會死,你知道的,這具身體并不是我的,我是個孤魂。”
“這具身體早已沒了生機,需要封魂鎖強大的神力生機,接近你的一切目的都是為了封魂鎖,所以其實你并不欠我什么,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顧景堯再次重復了一遍,“我會想辦法。”
他的語氣堅定,帶著難以掩飾的偏執和自負。
見她不為所動,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若是做不到,便是我的無能,我會尊重的你選擇,不會再來打擾你。”
裴嬌蹙起眉,不知如何回話,就在此時,腹部微微一熱。
濁心果不知不覺開始發揮功效,靈魂深處的惡念被喚醒。
頭腦發熱,心跳驀地加快,恍若有道聲音落在耳邊
“他一直這般纏著你,多煩啊。”
“羞辱他,踐踏他,讓他知難而退,讓他再也不敢糾纏你。”
裴嬌撐著桌沿,再度抬眸時,眼神微微變了變。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傷痕上,輕聲道,“你方才說,甘愿成為我的棋子,被我支配,是真的么”
顧景堯微微一怔,他啞聲道,“是。”
話音剛落,便見裴嬌揚手,他腰間的腰帶便瞬時落入她手中。
她眼尾微揚,把玩著那一抹腰帶,語調中帶著一絲捉弄的意味。
她道,“那我命令你,將自己捆起來。”
顧景堯微微一頓,他看向裴嬌,對方同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隨后,他沒有片刻猶豫,咬上腰帶末端,親自將自己的雙手捆起來。
裴嬌撐著下頜,欣賞著他作繭自縛。
渾身布滿傷痕的少年衣衫半褪,敞露出結實硬挺的胸膛和修勁有力的小腹。
他跪在她身前,雙腿敞開,腰背挺直,雙手被腰帶束縛,鴉黑的發低垂。
這般模樣,顯得禁欲而又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