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嗎”祁汐問。
“挺嚴重的。拍夜戲的劇組全停工了,江逾白他們組離得最近,聽說都有人受傷了”時菁頓了下,又道,“我看一直有急救車和消防車過來,你家陳隊長是不也來了”
祁汐心里一緊,很輕地“嗯”了下。
又囑咐時菁幾句注意安全,她掛斷電話。
出神般盯著眼前幽靜的小巷,祁汐驀然轉身,拔腿向路口跑去。
出租車停在頤養院外一公里,司機說前方已經戒嚴,不好開過去了。
祁汐謝過他,推門下車。
立刻嗅到空氣里焦糊的煙霧味。
她腳步不停,向頤養院快步跑去。
一路上,閃燈嗚鳴的各種車輛從她身邊呼嘯而過。白衣醫生,青色制服的警察,以及全副武裝的火焰藍們全速集結。
附近的人群基本都被驅散了,頤養院的大門拉起一道黃色的警戒線。
祁汐氣喘吁吁地停在線外,仰頭望向出事的建筑。
起火的樓目測有六七層高,上方黑煙滾滾,火光沖天。
高聳的云梯在樓旁騰起,一排消防水車,以及架著高壓水槍的消防戰士們,正在向火場里噴水。
祁汐正虛瞇眼睛盯著沖進樓里的消防員看,身前的警戒線松解一瞬。
一輛救護車開進大門,停在一旁。
兩三個坐著輪椅的人被推上救護車,應該是頤養院里的病人。
“給我滾”一聲突兀的咆哮聲響起。
祁汐回頭,看見最后一輛推向救護車的輪椅上,坐著一個穿頤養院病號服的,頭發灰白的男人。
他沖身后推輪椅的女孩大吼道“我不要他來救老子就算死了,也不用他管我,聽見沒有”
視線落在被喝退的女孩身上,祁汐吃驚瞪大眼睛。
那是陳端端
她怎么會在這兒
再看輪椅上那個大吼大叫,形容枯槁的男人,祁汐更驚愕。
他就是
“滾開”
陳墨一把推開醫生,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撲向路過的消防員。
看清頭盔下的臉后,他搖頭“不是,不是他他為什么不來救我”
“是不你老子被燒死了,你也不管,啊”
門口的警察正要過去,有人已經搶先一步。
她直接抬起警戒線進去,蹬蹬走到陳墨面前,把手里的包摔在他身上。
“你又在發什么瘋”
陳墨被包砸了個趔趄,坐倒在輪椅旁。
祁汐盯著氣場強大,抱臂怒視陳墨的人,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陳焱的小姑。
以前她在學校門口見過她一次,女人精致的面容和八年前幾乎沒有變化。
“陳焱呢叫他給老子過來”陳墨吼道。
他望向冒火光的高樓,凸起的兩只眼球看起來病態又癲狂“啊他在那兒”
“好大的火啊哈哈哈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聽見沒有,轟的一下,就都”
“你給我閉嘴”陳澄叱道,“要不是你,你兒子現在用得著把腦袋拴褲腰上嗎”
她揚手,將手機狠狠砸向陳墨的臉。
“要不是你當初逼他,他能不上大學去參軍嗎,啊”
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什么意思,祁汐的腦中就是一震。
不上大學。
參軍。
陳焱他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