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焱的手問題不大,沒幾天就拆了夾板。他的調令也很快下來了,等到潯安這邊的工作交接完畢,八月上旬就可以離開。
時間好像一下子就不夠用了。還有一個來月,他們得收拾搬家,賣房子,和北城那邊聯絡。陳焱的姑姑,他那幫哥們兒和隊友還都等著跟他們吃飯道別
席蔓回南都之前,陳焱請她和祁汐一起吃了頓飯。他不用再在一線搏命,準丈母娘也沒再說反對他倆的話了。
席蔓私下告訴女兒,其實那天陳焱從窗外跳進來救她們娘倆時,她就從心里認可這個女婿了。而且看女兒往人家懷里撲那架勢,她就明白自己再怎么反對也沒用
陳焱也跟席蔓說起以后在北城的打算他進修完就會留在北城工作,祁汐也有考博繼續讀書的想法,不出意外,他倆就在北城定居了。他們想買個稍微大點的房子,到時候席蔓也可以過來一起住。
席蔓聽完笑著擺擺手,說自己一個人生活習慣了,才不想摻和小兩口過日子。以后要是想閨女了她就去北城小住,他倆閑了也可以回南都,反正現在高鐵飛機都很快,沒什么不方便的。
吃完飯后,陳焱拿出一份特別的禮物給席蔓這是他托段凌云在潯安的消防系統里找了很久,最后才申請拿到的一本工作日志。
這本日志是手寫的,記錄人的名字,叫祁錚。
祁汐原以為媽媽會一口氣看完爸爸的這本日志,但那晚回家后,媽媽只看了幾頁,就小心翼翼地將筆記本收進了行李。
她告訴祁汐,她爸爸走了太久,以前留下的東西早翻遍了。這好不容易又得了一樣,她想留著慢慢看
第二天吃過午飯,陳焱開著帶著祁汐把席蔓送到機場,兩人回家后開始收拾東西。
以后,他們應該不會在潯安常住,除了楊奶奶的老房子和郭阿姨在租的米粉鋪子,其余的資產陳焱打算全賣掉。
榮華里的東西最多,男人卻覺著“沒什么可帶的”,他的行李箱里除了一些證件文件,就只放了一只卡卡西的摩托頭盔。
還是祁汐看見那一書柜的英文原版書,說不要太可惜,陳焱才開始收拾。
從書架上拿下那本小王子,祁汐很慢地眨了下眼,回憶涌現
她第一次接觸英文原著,讀的就是這本。那時候陳焱每天都會給她錄音,再一字一句幫她糾正發音。后來從南都大學到港城,碰見的老外都會夸她一句英語說得地道
把小王子放進紙箱,祁汐忽然想到什么“對了,你什么時候叫端端過來一趟啊我這兒有幾本樣書,之前答應要送她一本的。”
“她愛來不來。”陳焱不咸不淡道。
“怎么了啊”祁汐問,“說起來,她怎么再沒回來住過啊前陣子來拿東西,咱倆還都不在”
陳焱冷哼出一聲“她心虛。”
側眸對上女人不解的目光,他擰眉“前幾天我在隊里看見她了,段凌云辦公室門口”
男人闔了下眼皮,不忍直視一般“倆人他媽的摟一塊兒。”
祁汐一驚“啊”
“她和段指導在一起了”
想了想,她眼角彎了下“也挺好的”
“好個屁。”陳焱沉著張臉,“老段多大她多大。”
祁汐還真不知道“段指導今年多大”
“比我小倆月,比陳端端大八歲。”
聯想到小姑娘的家庭環境,祁汐猜測道“端端可能就是想要一個年長一些,可以照顧她,引導她的男朋友。”
陳焱不屑嗤聲“這是男朋友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爹。”
祁汐笑了,將幾本書摞在一起
。
“大八歲也沒那么夸張吧。”
“拋開年齡不說,段指導也挺好的,他很包容端端。再說了,你和他這么多年戰友了,都知根知底的。”
祁汐知道男人就是個嘴硬心軟的。
他嘴上雖然一直嫌棄,但心里還是很在乎這個親妹妹的。端端比他小得多,他們那個爸又不管,陳焱多少有點老父親心態,看段凌云可不就是拱了自家白菜的豬。
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拱的。
陳焱哼出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他把書咚地扔進紙箱“老牛還想吃嫩草,要臉么。”
祁汐斜睨男人一眼,小聲“你比他還大一個月呢,說人家老牛”
陳焱拿書的手頓住“怎么。”
他乜她,黑眸虛瞇了下“這就嫌你男人老了”
祁汐扁扁嘴“我可沒那么”
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后腰就被一把勾住。
男人單手就把她抱起來,另只手在她臀尖上重重捏了把。
壓低的聲音也是惡狠狠的“是不又欠收拾了,嗯”
丈母娘在這兒住了好幾天,他媳婦兒一直和媽睡,扔他一個人在樓上當和尚,燥得慌。
祁汐給這一下捏得腿軟腳麻,瑟縮著輕“啊”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