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青衫老先生頓時袖袍一震,屏氣凝神,伸出右手并指作筆,觸到眼前的這片虛空時竟是引起漣漪陣陣。
不遠處的門房赫然察覺到地面竟然變得扭曲斡旋。
而且與此同時已經踏上練氣修行的溫府門倌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以溫府為中心的這方圓幾里空間的靈力竟變得如此稀薄。
要知道溫府作為當代族長的府邸,也算是占據了島嶼之上為數不少的“洞天福地”之一。
何謂“洞天福地”?最簡單的考量方式就是看其是否靈力磅礴霧化,靈氣入體潤人心府,剔其雜穢。
明白過來此番境地的始作俑者是面前這位其貌不揚的青衫老人,門倌止住了步伐,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
老先生輕蔑地看了眼不知所措的門倌,收回視線,看著面前似要平靜下來的虛空。他在悄然間又換了一口氣。
繼而以虛空作紙。在門倌的目瞪口呆之下快速在其上勾勒出八個交織著道與理的金色大篆。
“奉師巡狩。諸靈避藏。”
然后這八個老先生以浩然正氣勾勒在空間之上的金色大篆被他袖袍一揮,重重烙印在溫府的上方虛空之處。
溫府書房。
原本正在書房內閉目養神的溫瓊猛然睜開眼睛,眸底精芒一閃,先是喃喃自語道:“夫子怎么來了?”
繼而站起身來,身影一掠,消失在書房中。
就在溫府門倌不知所措時,一道白衣佇立在了他的身前。
就在他以為佇立在身前的白衣中年男子會出手阻攔那名在府門前“胡作非為”的老者的時候,讓他在此十幾年從未見過的的一幕發生在了他面前。
后來他聽溫府的管家隱晦的提及到當日讓溫家家主溫瓊俯身叩拜的老者原來就是夫子。
夫子。十座名門望族的家主中出其**在他座下聽過講學。
但被尊稱為夫子的他卻從未承認過他們其中的一人。
所謂“見夫子施以弟子叩拜之禮,但未見其還禮”。
這就是為什么在思歸樓中王家右軍施弟子禮后老先生置之不理的緣由。
同樣在思歸樓陪伴了姬歌十年為他受業解惑的老先生也獨獨沒有與他傳道。
夫子看了一眼跪拜在身前的溫瓊,點點頭道:“起來說話。”
溫瓊站起身來,整理好衣襟,對著面前的夫子恭敬地說道:“不知夫子前來所為何事?”
“尋一人。”夫子淡淡地開口道。
溫瓊一遍將夫子引入府中,一邊詢問道:“學生冒昧問一下夫子所尋何人。”
就在此時,夫子止住了步伐,指著正在遠處修剪花枝一身青衣的女子。
似是有所感應,青衣女子放下手中器物,轉身,已有六七分傾城容顏的臉上露出動人心弦的笑意。
沖著站在府門門檻處的溫瓊,只見那名女子紅唇輕起,“爹。”
當溫瓊看到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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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向溫稚驪時,心中有些暗喜,難道多年來從未收過徒弟的夫子當今真要破例收自己的女兒稚驪為親傳弟子?
“溫瓊,可否讓我與令千金單獨聊聊。”夫子對著他開口問道。
溫瓊趕忙連連點頭,生怕自己的女兒錯過這樁莫大的機緣福運。
可沉醉于滿心歡喜之中的溫瓊并未感覺到自己女兒眼中流露出來的點點不屑。
更準確來說是一種來自荒古冰原之上的冷漠。
冷徹如冰。刺人心骨。
溫瓊離開前還特意吩咐下去不要打擾到夫子和小姐。
看到溫瓊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又看了看確定了四下無人,夫子袖袍一揮,隨手便將一道結界設立在此處。
若是被大長老看到肯定會驚呼不已,夫子竟是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座青色結界運轉開來。
溫稚驪并沒有震驚于夫子所展現出來的法術神通,只是在涼風亭內找了石凳坐下,嘲諷道:“博而不精。匹夫所為。”
她說完后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還是個老匹夫。”
之前在姬重如面前不茍言笑,又在溫瓊面前盡顯夫子風度的老先生此時竟然一反常態,滿臉堆笑,竟然使得滄桑皺紋都聚在了一起,然后便見他一路小碎步到溫稚驪面前。
溫稚驪見他這般仍是不屑道:“來找我何事?”
夫子見她開口,便開口倒苦水:“你說你一句話都不說就對此處撒手不管二十多年,可真是苦了我啊。要不是我小心翼翼地跟照顧自己莊稼似的看護著,你知不知道會捅出多大的簍子啊。”
“要你管?”溫稚驪雙眼微瞇,眼中精芒一閃,盯著夫子說道。
夫子摘下腰間的酒壺,倒灌了一口,就大袍一揮,直直的躺在那一動不動。
溫稚驪見他這樣,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口,問道:“說吧。你究竟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