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上“展露崢嶸,焉知非福”八字墨跡未干。
溫稚驪一直等候在書房外,突然她心生感應,原本平靜的臉色突然陰翳下來。
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我的底線,真當我離了王右軍這顆棋子就回天乏術了不成。
她猛然沖到庭院中,身形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沖上云霄,一雙霜白色眸底卻有金色流光溢轉的瞳孔盯著王府的方向。
果真是望眼欲穿。
王右軍突然間感受到一股莫大的靈壓直直鎖住了自己,背脊發涼動彈不得。
信庭芝看到王右軍臉色煞白大汗淋漓的模樣,拂袖一揮,輕描淡寫將那道對于王右軍來說猶如天憲般的靈力威壓拂散而去。
他抬頭望向頭頂的蒼穹,輕聲說道:“稚驪,不可。”
身形隱匿在云霄當中的溫稚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真實身份的?
信流平?亦或是他面前的王右軍?還是那個已經被自己打散了胸中浩然氣的老頭?
溫稚驪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些復雜問題,他們這一種族向來厭煩麻煩,所以既然他叫自己不要出手,那自己就靜觀其變就好了。
“右軍叔說的可是稚驪?”信庭芝含笑問道。
王右軍感覺到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若山河的靈壓突然消散,身上又恢復了輕松。
他想到之前信庭芝的拂袖一揮,原來信庭芝已經有這般通天徹地的手段。
其實王右軍并不知道,信庭芝作為溫稚驪選中的合道人,在一定程度是是與溫稚驪心意相通,所以在信庭芝邁入聚魄境以后這份心意又濃郁了幾分。
現在溫稚驪還尚未與他締結契約,所以信庭芝只能隱約感知到她的不同。
就是像在灰暗無光的世界中看到了一抹璀璨如日月的靈光。
等到與她真正締結契約之后,信庭芝可能就會知曉溫稚驪的真身種族了。
看到王右軍唯唯諾諾欲言又止的樣子,信庭芝覺得有些好笑,難道稚驪真的有這般恐怖嗎?
“右軍叔盡管說,我擔保稚驪不會對你出手的。”信庭芝看了一眼遠處的蒼穹,他可以隱約感知到那抹要與日月爭輝的靈光就在那,他隨即擺了擺手。
“我想知道她是否已經對我失去了信心。”看到信庭芝這番動作,王右軍終于開口說道。
“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布局。我不誅你王家滿門已經是宅心仁厚了。怎么?還想要我給你機會?”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王右軍心湖上響起。
這位昔日的王家得意突然匍匐在地,猛磕著頭。
“稚驪。”信庭芝出聲道。
“罷了罷了,看在庭芝哥哥的份上,本小姐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敢再壞我謀劃,你就以死謝罪吧。”
又是那道清冷聲音在他心湖上響起,蕩漾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