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歸悶不做聲,一言不發。
“說完我就要說了,子規,你知不知道我姬家的家訓是什么?”姬邛詢問他道。
王子歸啞口無言,在姬家隱世十多年,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姬家的家訓是什么。
不可而為,四字而已。
確實姬家數千年來的精氣神,家風如何,接人待物如何,為人處世又如何,皆因這四字。
“現在懂了?”姬邛再次開口問道。
王子歸點點頭,一聲不吭地坐在座椅上。
“只是把擔子都壓在重如肩膀上,有些委屈了他。”姬邛嘆了口氣,看著門外的天井庭院,愣愣出神。
萬鯉湖過妝亭內。
李樂府遠遠就瞧見披著一身黑色大裘的姬歌坐在過妝亭內,看著已經結了薄薄一層冰的湖面出神。
他走進亭內,攏了攏袖子,繼而就坐在姬歌的對面,同他一起看著萬鯉湖面。
“這天越來越涼了。”李樂府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嗯。”姬歌只是點點頭,輕嗯一聲,便不再言語。
李樂府便自言自語道:“今早被柏寒街那邊的雷鳴般的轟響聲吵醒,那動靜可真是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怎樣的靈力修行才能搞出那般大動靜,真是讓我輩修行之人心神向往。”
“王不復。楊斂枝。歲安長。宋三山。冷香。他們五人都是半步凝神境,若在給他們些時間,二十年之內應該都會成為那山巔之人,前程似錦大道可期。”
“其中冷香還是一名女子,若是按輩分來說,我該喊一聲冷姨的。”
“可現在他們五人生死不明,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清明我父母墳旁會多出五座墳頭。”
“你知不知道他們阻攔的是誰?”
李樂府盯著湖面,搖搖頭,他心中有所猜測,但屬實不愿意去相信。
“信家信流平,古家古人醉,趙家趙輔秦,王家王右軍,徐家徐滿都。”姬歌轉頭看著李樂府,這個與自己年歲一般大小的李家幼虎。
李樂府點點頭,沒有太大的震撼,只不過心中的那份猜測得以證實。
他目光仍舊看著湖面,等待著。
“說到底,這件事情的緣由還是我。”姬歌淡淡地開口說道。
“我都沒有見過他們一眼,他們就因我而死,他們是不是傻啊。”
李樂府雖然與姬歌相識的時日不長,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模樣的姬歌。
少年人緊咬著嘴唇,十指交叉,眸底黯淡無光,臉上沒有了當初在玉鉤欄門口初次見面時的意氣風發。
“或許他們并不是這般想的。”李樂府盯著湖面,開口說道。
“他們可能也沒有見過你,不知道你的秉性模樣,但他們之所以出手,是因為姬家,是因為姬老家主。”
“因為姬老爺子相信你,我師傅相信你,所以他們選擇相信你。”
“而我,亦如此。”
李樂府像是在敘述一件再為平常不過的事情,漫不經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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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師傅已經出門去了?”李樂府終是把目光轉向姬歌,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