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夫子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輕輕托起。
“起來吧。”那名白衣男子再次開口道。
隨后白衣男子越過夫子徑直走向窗牖處,看向遠處如火如荼的戰局,漫不經心地問道:“隨涯,你知不知這千年來我為何不愿見你?”
被白衣男子稱呼隨涯的夫子緩緩走到他的身后,哽咽地說道:“先生可是因為千年之前我的一句君子不救?”
其名為有熊氏的白衣男子伸出雙手摩挲著窗欞,漠然說道:“好一個君子不救。你跟我身邊那么多年難不成真不知道何為君子不救?”
夫子傾身先前,彎腰躬身道:“學生不敢。”
“吼!”
一道龍吟聲落入了思規樓中主仆二人的耳中。
有熊氏聽聞后面露愧色,感慨說道:“其實當年你與她都不必跟隨我而來,特別是她,我已經與她解除了契約,而后她沒有了契約束縛,大道之上說是飛黃騰達也不足為過。”
“可她偏偏就跟隨在我身邊,自我重傷沉睡后她與你就一直照顧著島境上的族人百姓,看護著祖法禁制,屬實辛苦你們了。”
他身后的夫子身軀又彎了彎,“學生惶恐。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
“這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有熊氏擺了擺手,“這一世她叫什么名字?”
“回稟先生,溫家。溫稚驪。”
“溫稚驪,稚驪。好名字啊。”有熊氏淡淡開口說道,臉上露出會心一笑。
“他們這一種族年歲悠長,其實你別看她已經有千年之壽,若是放在他們那一族內,她現在還只是個丫頭。”
“所以我若是現在出面制止她,恐怕這丫頭性子急了發起火來怕是連我都要挨上她幾下。”
“可是先生若不阻止他們的話,恐怕這方天地的禁制就要因為他們二人所打破,不但會殃及島境上的黎明百姓,屆時若是讓那些人生出感應,那千年的謀劃便毀于一旦了。”
夫子在其身后小心翼翼地說道。
有熊氏轉身臉上佯裝慍色,屈指彈在夫子的額頭之上,“什么謀劃不謀劃的,說的我好像是壞人一般。”
夫子癱坐在地上,一臉的惶恐不安。
但當他看到自家先生的嘴角微微上勾,眼睛微瞇,他滿臉溝壑縱橫的臉上也舒展開來,哈哈大笑。
先生原來還是千年之前的那個先生。
有熊氏伸出手臂輕輕招手,地上的酒壺便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他食指扣住壺口,拇指屈指一彈就將酒壺蓋彈開,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隨即他將酒壺拋向夫子,眨了眨眼。
繼而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極其慵懶地說道:“怎么還不好意思出來見我了?”
話音剛落,夫子身上光華大作,隨即有六道金色大篆從他的體內飛出。
依次排列在有熊氏的面前,顯得極為乖巧溫順。
有熊氏看到少了的兩道大篆,莞爾一笑,已經猜到了是何人所為。
看來這千年以降這倆人相處的并不是那么融洽嘛。
“我知道,無妨。”有熊氏擺了擺手,打住了正欲開口的夫子。
眼前原本應該是八字大篆,可如今卻只余六字。
奉。師。巡。狩。諸。靈。避。藏。
可如今獨獨少了師,靈二篆,看來這小丫頭的脾氣還不小呢。
有熊氏伸出手指,食指之上有大道紋絡光芒閃爍,指尖刺破虛空,在虛空出刻下師,靈二篆文。
“再補上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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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多大點事啊。”有熊氏看著眼前的兩道篆文,摩挲這下巴,打量了好久才堪堪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