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有了。”沒等到溫稚驪開口,姬歌就替她回道。
“哦~”孟老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后生這么走運,這得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分才能將溫丫頭你娶回家。”
饒是活了千百年的溫稚驪被孟老提及至此事臉上也是多了兩抹霞暈。
溫稚驪只顧著低頭吃飯。
“可不是嘛,要模樣沒模樣,要本事沒本事,憑什么娶我堂姐嘛。”姬歌放下碗筷,添油加醋義憤填膺地說道。
結果被溫稚驪在飯桌下的碾了一腳,溫稚驪冷聲說道:“吃飯。”
“丫頭,你堂弟這也是向著你。”孟老他人老但是眼又不花,自然是瞧見了這倆人私底下的小動作,便好生勸道。
“這男人的花言巧語可不能信,老話說得好男人的嘴啊騙人的鬼,丫頭你眼睛可得擦亮一點。”
“爹,吃飯。”孟萬斛給孟老碗中夾了一筷子菜,說道。
“得得得,不說了。”孟老笑呵呵地說道。
“您放心吧,不會的,他說了等我回去就去我家上門提親。”溫稚驪看著已經微醺的老人,輕聲說道。
“那敢情好啊。”老人扒拉了一口飯菜,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
“所以你們姐弟兩人就更得在長城之中活下來,活下來啊,不容易啊。”老人原本笑吟吟的臉龐突然就如枯死的老樹那般老皮皺起,滿眼淚水。
“你們說你們正好是大好的年紀你們家族的長輩怎么就讓你們來這個勞什子的破長城呢?來這干啥啊!”老人沙啞的嗓音高了幾分,滿是褶皺的雙手拍在飯桌之上,滿臉凄涼地說道。
“爹,你喝多了。”孟萬斛先是對著姬歌與溫稚驪姐弟二人點頭致歉,隨后扶著老人的身子,小聲地說道。
孟老抹了把眼淚,看著眼前兩個即將陷踏上那座城頭的兩個后生,感慨說道:“這場戰爭已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了,好像也有一千多年了吧。”
溫稚驪點點頭,放下碗筷。
“咱一個尋常百姓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場戰爭,這一千多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反正后山上的那塊墳地里埋的大多數都是無名無姓之人,你說到死了都沒留下個姓氏,這讓后人去哪給你上柱香,燒點紙錢啊?”
姬歌神色復雜地放下碗筷,聽著老人的絮叨。
“我想那個巫族這千年之間也沒少死人吧,他們怎么就還沒有打夠呢?難道他們從來不把族人當人看嗎?”
“我們真的是打夠了啊。”老人臉上老淚縱橫,滿臉的褶皺盡是滄桑悲愴。
“父親。”孟萬斛攙扶著老人站起身來。
老人可能真的是喝多了,身形有些顫抖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聲音低啞地說道:“你們兩個還年輕,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可不能把這性命丟在了那處戰場之上。”
隨后便被孟萬斛攙扶著回房歇息去了。
姬歌目送著一老一少離去,抿了抿嘴唇。
等到孟萬斛從房中走出來,將碗筷收拾干凈,桌椅歸位,又將院中缸里的清水挑滿后才悄然關上的院門,最后看了眼那座從小生活在這的宅院。
隨后便帶著姬歌與溫稚驪姐弟二人踏上了那條通往斂兵鎮地的大道。
簡陋的屋舍內只剩下房中床榻之上老人的呢喃細語,老淚打濕了枕巾,“老伴啊,小兒子長大了,現在也不聽肯我的話了,你叫我可怎么辦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