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名小廝模樣的男子再從屋內走出來時,便看了空無一人的桌案以及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兩個空酒壇。
“大人果真是來去如風。”那名還不知曉無涯真實身份的巫族男子滿眼崇敬地小聲嘀咕道。
他可能不知道,這千百年來死在他口中這位大人手中的他所謂的大人足以筑起一座高高的京觀。
離開那間茶鋪的無涯一手拎著姬歌一手拿著早已灌滿酒的酒壺,御空而行。
“現在我們就趕往那座函谷兵鎮。”無涯喝了一口酒,咧了咧嘴。
他這人平淡無味的山泉水喝的下去,這是世俗糯米酒也喝的下去,至于姬歌手中的玉薤,風長明同樣如此。
只是在他嘗來后者的滋味尤為好。
“還來得及嗎?”姬歌看向腳下萬里疆域仍舊是看不到那座長城的巫域,憂心忡忡地開口問道。
“不曉得,咱又不是神仙。”
無涯臉上的神色同樣不輕松,三軍之中還有當初軒轅大人留給他的赤甲鑲龍。
若是出現了什么差遲損傷,那自己還有何臉面去見軒轅大人,去見自己的兄長。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爭取在白袍祁師函谷兵鎮之前將其阻攔下來。”
姬歌聞言點點頭,回頭看了眼那座懸浮在虛空一之中,規模恢弘生平罕見的那座高大城池,袖袍中的雙掌緊攥。
“我姬歌,以后一定要登上這座天底下最高的城頭。”
“好小子,有志向。”無涯聽到他口中的呢喃低語后,難得夸贊了他這么一回。
就這般一老一少兩道身影疾掠在云海之上,橫跨千萬里的疆域,朝著那座函谷兵鎮趕去。
......
這是一座周邊盡是殺伐威勢驚人的法陣的兵鎮,赤地千里,荒無人煙。
這座兵鎮占地千余里,兵鎮四方皆建有一座高高聳立的危樓。
每座危樓之中除了諸多的兵士武卒之外還都有一位造化境的巫族修士坐鎮其中。
整座兵鎮坐西朝東,不是有紫氣東來之意,而是在它的東邊,橫亙著那座氣勢恢宏的長城巨龍。
兵鎮的拱形大門高十幾丈,此時兵鎮門戶大開,上面有一塊數丈之寬的匾額,上面地那四個字篆相傳還是巫祖大人親自提筆的。
那四個雖經過千年的風吹雨打帶仍舊帶有絲絲威壓讓人自打城門走過便有一種跪拜在地的朝圣感的字篆即便是數里之外也能夠清晰可見。
自天幕之上向下望去,這座兵鎮如同一只洪荒巨鱷橫亙在巨龍長城的西邊,張開那雙深淵似的巨嘴,朝向那座長城。
大有荒鱷吞龍之意。
這便是函谷兵鎮。
兵鎮的城墻之上,眾多的巫族軍士嚴陣以待,臉上雖然都是一副肅殺模樣,但若是細細觀察從他們的臉上都是能夠看到那么一絲絲被掩藏的很好的激動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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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來說,沒有什么能夠比一場一雪前恥的硬仗更重要。
特別是對于經歷過十年前的那場兵臨城下的受此奇恥大辱的老兵來說,
十年前就是那個名叫姬青云的人族男子,率領著三支大軍一路西征,雖然止步于此,但經歷過那場戰役的武卒心中都是憋著一股氣。
而這股氣在他們胸中一憋便是十年之久。
今早練兵場上向來很少露面的上將軍便同他們說,有三支軍隊出了長城,一路向西朝函谷兵鎮奔襲而來。
正是十年之前兵臨城下的那三支軍隊。
眾多老兵聞言皆是神情激蕩,終于能夠一雪前恥了。
他們不在乎是否會馬革裹尸戰死沙場,他們這些老兵心中唯一在乎的是那份屬于他們函谷兵鎮的煊赫軍功。
兵鎮城頭之上,幾乎所有的將士皆是有意無意地看向站在城樓之上的那名巫族男子,神色恭敬。
此人就是今早剛在練兵場上訓過話平日里極少露面的統帥整座兵鎮的上將軍,阡陌長風。
那名男子身著泛著寒光的鎧甲鐵衣,身軀修長,面容可能是因為這大漠黃沙而有些枯黃,只不過那雙眼眸中卻是精芒閃爍,一頭如墨般的長發被他簡易扎起。
而且一身的靈力波動如淵似海,但正是這般卻極難以讓人察覺。
至少也是踏入了返璞境這個層次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