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越來越大,這膽子怎么是越來越小?”無涯重重地放下杯盞,語重心長地嘀咕道。
“前輩。雖然你沒有承認,但長城上有很多將士都紛紛猜測臣歌是您的弟子,今日您這一來,不久更加坐實了師父給學生撐腰這個猜測了嗎?”吳起不愿再在自己膽大膽小這個話題上再聊下去,便假裝無意地開口問道。
此時校武場上的三軍將士已經散的差不多。
無涯看了眼顯得空落落的校武場,神色有些落寂地說道:“臣歌是不是我的徒弟這并不重要,甚至他的劍招是不是我教得也重要,只要在他成長起來之前讓人知道他背后還有我這么一個糟老頭子就可以了。”
“這樣打算向其出手之人也要好好思量一下,能不能夠接得下我的一劍,或者說能不能夠抵抗住寧策大人的怒火。”
說到這里,老人自顧自地沉吟道:“你別看這小子現在走得順風順水,有這么多人給他護道,甚至威風到能夠當眾甩他陌上桑一耳朵瓜子。”
吳起聞言點點頭,摩挲著胡子拉碴的下巴,這般做確實有些囂張跋扈了。
“可是你不知道,臣歌以后的敵人會是誰,陌上桑嗎?還是白落花?亦或是他們這一輩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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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吳起一臉茫然,這個性情有些憨厚的男人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問道:“難道不是嗎?”
無涯搖了搖頭,說道:“他的敵人是這些但又不止這些,甚至還有那些。”
說到這無涯指了指頭頂,又灌了一口酒。
“這茶水屬實沒有滋味,都淡出他娘的鳥來了。”
撂下這么一句話后,無涯背著手罵罵咧咧地走遠而去。
無涯目送著老人遠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口中回味著剛才老人所說的那些話,破天荒的把心神用在了兵書之外的地方。
背負著將邪的無涯前輩獨自登上了長城城頭,僅僅是一墻之隔,他這個不算是師父的前輩就顯得無能無力。
他看著巫族疆域那邊的殘陽如火,灼燒著極西邊的天幕,又灌了一口酒。
他希望一個月之后能夠看到姬歌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長城城頭上。
屆時不管他有沒有依照承諾給自己帶回巫族的玉液瓊漿都無所謂了。
他可以失望,但是他不能夠再讓軒轅大人失望了。
......
這是巫域之中一處荒涼的山地上空,那片天幕就像是被人用通天的修為硬生生地撕開裂了一般,一道數十丈之寬的裂縫突兀出現在了天幕之上。
繼而不斷有身影從其中跌落下來,緊接著在半空之中踏空而立,穩住身形。
等到最后一黑家少年從裂縫中出來以后,天幕之上的那道裂縫才緩緩閉合開來。
那名黑甲少年自然便是從長城上離開的姬歌,而最先出來的那些人就是圣地與各個學宮的子弟。
姬歌剛一在空中穩住身形,便有兩道凌厲的鬼氣匹練一左一右朝著他襲殺而來。
早就有所預料的姬歌一身劍意如同大瀆之水傾瀉而出,旋即姬歌手掌虛空一握,一柄通身漆黑的長劍被他握在手中。
“陌上桑,我還以為你能夠再稍微忍耐一下呢,沒想到你還是這么一副猴急的性子。”
姬歌輕輕揮出一劍,漫天的劍氣直接是將那兩道偷襲而來的裹挾著冰冷殺意的鬼氣匹練給攪碎開來。
右手倒持沉香的姬歌臉色凝重,但仍嘴中依舊是不依不饒地挑釁說道。
這就是軒轅一脈的風骨,輸人不輸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