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姬歌看著已經拆下了纏帶來的右手臂,輕輕活動了一下,在感受到了沒有大礙以后,他如釋重負地說道:“終于是好了,我還以為這條手臂要廢了呢。”
“哼,那你也太小瞧我爺爺了,爺爺雖說不上是什么名醫,可是對付你這種小傷還是手到擒來的。”
一邊收拾著那長長的纏布一邊毫不留情地嘲諷說道。
姬歌右手微微用力攥緊拳頭,感受到那股久違的磅礴如江瀆奔涌不息的氣力后,微微一笑,若老爺子這都不算神醫的話,那天底下恐怕就沒有幾個神醫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姬歌聳聳肩攤著手說道。
“你的傷好了以后是不是就要離開這里了?”巫淺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那被自己一圈圈卷起來的纏帶,輕聲詢問道。
姬歌聽到這一問后神情有些恍惚,對啊,他傷好了以后就不能留在這里了,他還要啟程,還要返身回那條長城。
一想到要跟巫淺淺還有拓拔憫老爺子分別,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們了,姬歌心中涌上了幾分苦楚。
這將近一個月以來,他已經將拓拔憫這個巫族老人當成了爺爺,把巫淺淺當做了親生妹妹來看待。
若是被清靈那丫頭看到恐怕會吃好一大壇子的醋吧。
“不走不可以嗎?”巫淺淺看到突兀沉默下來的姬歌后,轉頭一雙靈動的眼眸中滿是希冀地問道。
“淺淺,不準胡鬧。”不知道何時拓拔憫已經站在了門口,神色肅穆地說道。
“爺爺!”巫淺淺聲音中帶著一絲絲哭腔地說道:“反正他自己也說自己在那個什么龍門中也排不上號,拿不出手來,那為什么還要回去?”
姬歌眼角低垂,默不作聲。
此時他總不能說自己之前都是騙你們的,其實我是從長城那邊來的,沒錯就是與巫族之人年年皆有死戰傷亡無數的那條長城。
“淺淺你不要胡鬧了。”拓拔憫沉聲呵斥道。
“本來就是嘛。”巫淺淺一臉委屈地喊道,旋即便跑了出去。
拓拔憫看到自己的孫女這副模樣,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走到木桌旁坐下身來,看著神色復雜的姬歌,笑著說道:“你不用在意,淺淺就是這么個性子,她只是舍不得你走想讓你留下來。”
“我知道。”姬歌輕聲說道。
若不是長城那邊有心心掛念之人,他也想在這再待上一段時間。
“不得不說你的武夫根基打得不錯,不,應該說的極好,年輕時行走江湖也見到過不少純粹武夫,可他們都不像你這般底子打的牢,簡直就是不動如山。”
“前輩謬贊了。”姬歌笑吟吟地說道。
“打算什么時候動身?”老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后,看著杯盞中裊裊升騰起的氤氳白霧,笑著問道。
“本來是打算明后兩日動身的...”姬歌聞言開口答復道。
“后天再走也不遲。”老人看向姬歌,緩緩開口道:“明日你替我陪淺淺去一趟奉天城,將這幾日晾曬好的草藥送到藥鋪中去,地址淺淺那丫頭知道,而且之前我也已經與那里的掌柜的打好招呼了。”
姬歌有些狐疑地看向拓拔憫,不過老人好像并不愿意與他對視,只是站起身來腳步穩健地朝門外走去,“這樣一來咱爺倆便互不相欠了。”
“小子明白了。”姬歌看著那道已經走出門去好像略顯佝僂的背影,拱手作揖說道。
拓拔憫走出房門負手站在小院當中,舉目望向那座依稀能夠看得見輪廓的奉天城,略顯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毅然決然的神色,他輕輕說道:“是該結束了。”
一陣夾雜著幽怨離別的清風在他的衣袖間一拂而過,還有一句話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只是有些對不住姬歌了。”
此時的姬歌正躺在床榻上,神識在須臾戒子玉佩中不斷搜尋著,終于他確定了下來沉香沒有被自己帶在身邊,肯定是遺落在斂兵鎮地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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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那把紙扇,攤開扇面輕輕搖動著,無奈地嘆了口氣。
“現在可只有你跟在我身邊嘍。”他看著扇面上那句“劍閣崢嶸而崔嵬”,心情有些煩躁地又重新合上來。
不過索性自己身上錢沒有丟,滿打滿算十三枚大靈寶鈔,不得不說自己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
至于娘親給自己的那件流云法袍,在與秦廣王那個老雜毛交戰時已經殘破不堪,上面的靈氣也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