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到孫桐鳳朝自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能輕舉妄動,吳商枝這才將眸底深處蠢蠢欲動的那抹暴戾給強壓了下來。
“她就是你那枚棋子的孫女巫淺淺?”于府門庭前除了巫淺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之外,于歡伯的嗤笑聲悄然響起。
趙通言狹長的雙眸微微瞇起,雖然巫淺淺年歲還小可能暫時還不會連這句話放在心上,可是素來都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保不齊她便將哪句話聽在了心上。
怕就怕女子的心思只放在一件事情上反復琢磨。
“于歡伯你住口。”趙通言正義凜然怒聲呵斥道。
“怎么,說到你的痛處了?”于歡伯輕咳出一口鮮血冷笑連連道。
確實是自己親手殺死了拓拔憫,只不過他也是一心求死罷了,即便是自己不出手想來今日他拓拔憫也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一頭撞死在自己門前用來鎮宅的白玉石獅子上。
總之一來為了一解心中積郁了五十年的惡氣,二來也是為了趙家在這件事情上能夠做的名正言順,所以拓拔憫當死該死。
巫淺淺依舊是沒有將他們的聲音聽在耳中,她此時眼中只有已經閉闔上雙眼,嘴角血跡斑斑染紅了花白胡須的爺爺。
她一雙柔荑玉手撫摸著爺爺胸口處的那拳頭大小的血洞上,神情呆滯。
這么大的血洞當初爺爺挨上的時候肯定很疼吧?巫淺淺輕聲呢喃道。
“淺淺最喜歡熱鬧了,爺爺,你走了以后讓淺淺一個人孤零零的怎么辦啊?”
“淺淺最喜歡吃爺爺做的飯菜了,爺爺你走了淺淺以后就吃不到你做的飯菜了。”
“還有淺淺最怕黑了,每晚都是爺爺你陪在我身邊哄我入睡,您走了誰在我睡覺前給我講故事聽啊。”
“爺爺你不是說最疼愛淺淺的嗎,怎么就不管淺淺一個人走了啊,甚至連淺淺的最后一面都沒有看到。”
“爺爺你醒醒啊。”吳淺淺趴在拓拔憫的胸口上,聲音抽噎地小聲哭泣道。
拓拔憫身上的血腥氣與他常年采摘采藥身上所留下的藥香摻雜在一起,化作絲絲縷縷的血紅之氣鉆入了巫淺淺的瓊鼻之中。
吸入這莫名的血紅之氣的巫淺淺神海之中涌上了一股疲憊之感,她雙眼朦朧地看了眼爺爺胸口上的那個血洞,輕嗯一聲,趴倒在了拓拔憫的身上。
吳商枝看著有些異樣的巫淺淺,皺了皺眉頭,難道是因為看到自己爺爺死在自己眼前所以傷心過度昏厥了過去?
他看向趙通言,微微點頭。
示意他現在最好不要出手,當下應該將這個名叫巫淺淺的少女先帶離這里。
憑借她這副孱弱不堪的身軀根本就抵擋不住他們當中任何之人攻伐的余勢,說不定隨意一道向四周肆虐而來的靈浪都能夠取走巫淺淺的性命。
趙通言點點頭,身形一掠便站到了已經昏厥過去的巫淺淺的身旁。
他輕輕彎下腰來想要將她輕輕抱起,畢竟巫淺淺是拓拔憫生前唯一的掛念,自己于情于理都應該替他好好照顧這名少女。
“砰。”
就在他的雙手觸碰到巫淺淺那柔弱的軀體以后,他高大的身軀被一股難以抗拒的莫名力量轟然震飛了出去。
饒是他已經是半步歸真境的通天強者,可黑氣被這股力量轟飛出了百丈之遠。
百丈之中他不知道撞斷了多少墻壁,最終在百丈開外的一處懸掛著浮生如夢匾額的牌坊前財堪堪止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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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剛才在一副勝券在握的趙通言此時神色萎靡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
他低頭看著血肉模糊的雙手,眉頭緊皺。
剛才若不是他反應靈敏及時松了手,恐怕這雙穿金裂石的手掌就被那股莫名的力量給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