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道爽朗的笑聲在這天幕下響徹開來之時,包括姬歌在內以及云燕一十八人的神色皆是一驚。
因為云燕清楚此次在楚官南城中設局伏殺姬歌穆家就只派了他們一行人前來。
而現在這道聲響突兀出現在此處,他們在此之前沒有收到任何的風聲消息,所以所來之人并非來自他們穆家。
也就是說現在也外人來攪局。
而對于姬歌來說,不管所來之人是否出自穆家,亦或者是其余的世家名門,都沒有兩樣。
在那幾句話語中他聽出了來者對自己好像并不是怎么友好。
更何況現在自己身處巫域之中,舉目無親,也不奢望能夠出現個援軍幫手助自己逃離生天。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姬歌的目光落在了某處虛空之上,神色凝重地說道。
看云燕那群人的神態模樣看來也不是他們的人,那究竟是誰會冒著得罪穆家的風險來這戰局中橫插一腳?
雖然這已經是姬歌第三次游歷巫域了,可是對于巫域上錯綜復雜的勢力劃分卻仍舊了解的不夠清楚。
只不過姬歌向來認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棋要一步步下,路要一步步走。
就在姬歌的話音剛剛落下,在姬歌緊盯著的那處虛空穆然間泛起了層層漣漪,而后便從中緩緩走出一人。
那名男子身著錦衣華服,面容英毅,氣質不凡。
而且能夠讓他敢插手這場戰局最為重要的籌碼便是他周身傾瀉而出的造化境獨有的靈力威壓。
來人竟是一造化境的修行強者!
依舊是隱匿在虛空之中的那名面相淳樸但卻是蓬頭垢面且在常春客棧中斬殺了如螻蟻般的楊易的那名男子摩挲著胡子拉碴的下巴,嘴角玩味。
他目光深邃且悠遠地盯著那處戰場,盯著那二十余人,哂笑一聲,“還真是愈來愈熱鬧了。”
來人沒有自報家門,但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敢生出絲毫的大意。
“楚玉河!”已經退出了這場戰局在一旁恢復靈力的穆善始眼神陰翳地盯著那名身軀修長的男子,臉色有些不好看。
按照規矩,他們奉天城穆家在楚官南城捉拿犯人于情于理都該同城主府那邊知會一聲,這也是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今日自己率領云燕一十八人來到楚官南城誅殺姬歌卻沒有向城主府那邊打聲招呼。
一來穆善始認為只是聚魄境的小子,根本花費不了多少功夫,然而他沒有想到會引起這般大的動亂,甚至自己動用了法身都奈何不得他。
二來便是姬歌所牽連甚廣,不但與瓦崗兵鎮的景家有瓜葛關系,更是與綠甲士卒的連翹他們有不小的恩怨。
屆時若他們來穆家要人,那穆家是交還是不交?
而且在臨行前自己也打探過四爺的口風,四爺的意思也是不必知會楚官南城的城主楚玉河,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姬歌誅殺掉那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只是現在自己一行人對姬歌久攻不下,甚至已經將行蹤全部暴露,從而引來了城主楚南河的注意。
“我還以為這堂前燕中沒有認識我的呢。”楚玉河凌空而立,眼神冰冷但卻笑吟吟地說道。
“楚城主嚴重了。”穆善始不著痕跡地對著云燕他們揮了揮手,示意先停下手腳。
“這不是穆善始穆頭燕嗎?”楚玉河在看到來人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