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巧的是,那間濟世藥堂就在這間茶樓的對面。
站在南街樹綠的寬敞二樓上,茶樓門前盡香街道上的景象便一覽無遺。
當然也包括某些人的言論之聲。
一位身軀修長滿目威嚴的中年男子站在空曠的二樓欄桿處,居高臨下注視著街對面聚攏在濟世藥堂門前圍觀之人的舉止言行。
他輕輕拍打著古樸的檀香憑欄,神色平靜面無表情。
明明樓下賓客滿座喧囂吵鬧,但這二樓之上卻空曠到只有一人。
不是那些喝茶品茗之人不愿意上樓,實際上二樓賞景位置極佳,平日里更是座無虛席。
至于為何近日卻如此冷清,緣由無他,只因為這位身著錦袍面容俊朗男子的身份。
穆襄。穆家。
“參見四爺。”無聲無息之間,在穆襄的身后有一黑衣男子單膝跪拜了下來。
穆襄沒有開口,就仿佛沒有聽到那人的回稟一樣。
所以那名剛剛在濟世藥堂殺死了一景家安插在城中的諜子后又折身返回了南街樹綠二樓的堂前燕只能是繼續跪著,不敢有絲毫動作。
“四爺,這是您要的春饒絮。”二樓樓梯口出有一茶樓的小廝走了上來。
小廝剛一上樓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那名堂前燕。
當然極有眼力勁的小廝沒有多問什么,只是將那青瓷琉璃杯盞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案上。
而后他對著穆襄畢恭畢敬地說道:“四爺,我們家掌柜的說了,這春饒絮今年的產量不多,所以這市面上是緊缺的。”
“不過掌柜的說若是四爺您喜歡,稍后下樓的時候掌柜的會贈送您一罐。”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在聽到小廝的稍話后,久久沒有開口的穆善始輕嗯一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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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小的就先下去了,您慢用。”茶樓小廝低頭說道。
隨后他雙手握住托盤緩緩退了下去。
“起來吧。”等到那名小廝的身影在二樓樓梯口處消失不見后,穆襄穆然轉過身來,威嚴說道。
聽到穆襄話語如獲大赦的那名堂前燕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跟隨在他的身后。
穆襄走到桌案旁,端起那只杯盞,輕輕嗅了嗅裊裊茶香,微微點頭,“濟世藥堂這件事做的干凈利索,很符合我的心意。”
聽到穆襄這般說,在其身后的那只堂前燕暗自松了一口氣,拱手說道:“屬下謝過四爺贊賞。”
“知不知道為什么遲遲沒有叫你起身?”穆襄抿了口清香四溢的春饒絮后開口問道。
一聽到這句話,那只堂前燕的背后衣襟已經被冷汗所打濕,渾身顫栗。
“小的不知,還請四爺明示。”那名堂前燕低頭說道。
“這件事你做的太招搖。”穆襄回味著口中的濃郁茶香,神情陶醉地說道。
“我不希望穆家掛上一塊無法無天的招牌。”穆襄猛然轉身,將還是沸燙的一兩一金的春饒絮連帶著那價值不菲的青瓷琉璃杯盞砸在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身上。
被潑了一身沸燙的茶水那名黑衣男子眉頭緊皺,外牙關緊咬,不敢發出一聲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