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此時的姬歌已經已然幻化成了一只自遠古洪荒而來,可摘星攬月翻江倒海搬山卸嶺的荒獸了。
還有緊隨其后的那個名叫墨淵的小子,如此年紀便已經是造化境,比起那些個名門世家的妖孽天才子弟也不逞多讓。
而且其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感悟的造化之力要比尋常的造化境練氣士濃郁的多,想來其師尊來頭也不簡單了。
雖然有些棘手,但等待他們的下場依舊是一個死字。
隨后穆襄高高舉起右手手刀,在其上有獨屬于返璞境的靈力纏繞,只是遠遠觀望便讓人不寒而栗。
自己這勢若千鈞的一擊,便讓他石破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優秀子弟死在他面前。
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白發人送黑發人,活著的才是未亡人。
讓他也感同身受一下當時在看到自己侄兒穆秉垂狼尸首時的無盡痛楚。
今日他便拿姬歌的人頭來祭垂狼的在天之靈!
于是那記蘊含著無上威勢的手刀對著那兩道暴掠而至的流光輕輕落下。
滿城風雨寂寥無聲,天地之間開一線。
這時在城中交戰不休的眾人的目光都是被天幕上的那道萬丈玄光所吸引望去,一時之間城中的烽火戰囂聲竟然蕩然無存。
在場所有的知情人的近乎都是屏住了故意看向那處天幕。
不知道究竟誰能夠站在最后呢,是穆襄還是自城外而來的莫名少年?
“真是天涼好個秋,頭頂好個光啊。”玉宇上的賈同酒瞇縫著眼睛看向那處天幕,笑吟吟地說道。
不得不說那個陌生青年能夠將堂堂的穆家四爺逼到這個份上屬實是讓他驚訝不已。
原以為這只是個游山玩水囂張跋扈的膏粱子弟,沒成想竟然是一條過江龍,這次倒是他賈同酒看走了眼。
“就是還沒有打聽出來這位少年英雄叫什么名字。”賈同酒輕輕拍打著憑欄,略顯遺憾地搖頭說道。
“你這般自言自語是已經察覺到我來了?”在這層玉宇上突兀間響起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響。
在那道聲音落入賈同酒的耳中后,賈同酒微微一笑,穆然轉過身來,笑吟吟地說道:“這怎么會呢,景姑娘素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想來我與景姑娘也是心有靈犀罷了。”
其實他在開口說那句話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層樓中的動靜。
于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的,除了那位執棋之人景嵐他確實也想不到別人了。
景嵐淡淡一笑,沒有開口點破這位賈家家主的話。
畢竟是一家之主,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看來賈家主對他的身份很是好奇。”景嵐徑直走到憑欄前,站在這里能夠隱約看到天幕下的那處激烈戰場。
“不瞞景姑娘,我確實對那位小友的身份很好奇,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有這般能耐能夠將穆襄給逼到這個地步。”
如此狼狽的穆襄,這還是他賈同酒第一次看到,按照現在的時局來看,估計也是最后一次了。
“其實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我想賈家主在知曉了他的身份后心中應該也大概有個底了。”景嵐嗓音清冷地問道:“不知道賈家主對前段時間楚官南城的中的那件事有沒有了解?”
“有所耳聞。”賈同酒聞言沉聲說道:“雖然楚官南城的城主楚玉河封鎖了消息,但景姑娘也應該知道像我們這種人自然有辦法知曉,所以也知道一些那日發生的事情。”
“聽說是穆家派出去的一只頭燕與一十八云燕與殺死穆秉垂狼的男子相遇并且激戰了一番,后者不但將那只頭燕穆善始給誅殺,更是逃離了楚官南城...”
說到這里的賈同酒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神色一怔站在那里,在剛才的剎那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于是他便張不開口發不出聲音來了。
“想來賈家主已經是猜到了。”景嵐注意到賈同酒臉上的神色后秋水般的長眸中劃過一抹精芒,“沒錯,那個一入城就將穆襄給逼到這個份兒上的白衣青年,牽動著整個應天城時局變化的男子就是那個姬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