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乞兒毫不在意這小妮子要吃人的目光,他將最后那塊吃食放在自己嘴中,細細品嘗著。
而后他拍了拍手,將手中的吃食碎屑輕輕拍落。
旋即他猛然站起身來,霎那間天地間的靈氣如同風起云涌一般朝著這座別院奔涌而來。
一時之間一身黑衣的孫乞兒衣衫獵獵作響,一身的玄黑靈氣盎然涌動,如同江瀆之水連綿不絕。
據孫家家史所記載,孫乞兒正是于今日破開心境于半步造化入造化。
院中的響動自然是落在了屋中三人的耳中。
自從姬歌進房以后,墨淵便從床榻前站起身來,神色恭敬。
“墨淵拜見公子。”墨淵朝著姬歌躬身行禮道。
床榻之上的石破天也撐起身來,臉色蒼白嗓音嘶啞地說道:“恕石破天有傷在身不能行禮。”
姬歌從桌案上倒了杯茶水,踱步走到病榻前,將杯盞遞到石破天的眼前,問道:“石叔叔該不會連拿杯子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吧?”
石破天聞言本來黝黑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幾分難為情,他趕忙將杯盞接了過來,仰頭灌了下去,一飲而盡。
“公子,您這般幫助那個孫家的武癡破境,墨淵擔心會養虎為患,最終受傷的還是公子你。”墨淵站在姬歌身旁,低頭沉聲道。
姬歌略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的墨淵,將石破天手中的杯盞接了過來,嘆了口氣略顯無奈地說道:“難不成你認為我有這種本事,若真是那樣的話我肯定是先讓石叔叔從床榻上走下來。”
姬歌摩挲著手中青釉杯盞,悠悠說道:“你家公子也是有苦說不出,不如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石破天看了墨淵一眼,而后將目光落在了姬歌身上,出聲道:“好了好了,雖說少主也那孫乞兒有一場君子之約,可墨淵你也不能夠這般對小歌不抱信心。”
“咋了,難不成他孫乞兒踏入了造化境就能夠穩壓咱少主一頭了,你可別忘了,折損在小歌手上的造化境也不是沒有。”
“再說了,那穆襄返璞境的靈力境界厲害吧,在應天城也是呼風喚雨的強者,不還是慘敗在咱少主的手上,也幸虧他跑得快,不然這應天城城樓上便會掛上一顆返璞境強者的頭顱了。”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饒是淬體八重樓的出神武夫的石破天也是輕咳幾聲,相帶著臉色紅潤了幾分。
姬歌索性趁著石破天說話的功夫搬了張椅子到床榻前,繼而一屁股坐了下來。
等到石破天把話說完,姬歌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替他將氣捋順后,抬頭同墨淵笑著說道:“瞧見沒有,石叔這是還同我慪氣呢。”
“我可沒有!”石破天趕忙矢口否認道:“我石破天沒有也不敢,墨淵你可要給我作證,即便是回到了福地等到主上問起來你就如實稟告,俺行得正坐得端,不怕!”
墨淵站在一旁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
姬歌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行了石叔,我知道你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我知道錯了。”
石破天聽到姬歌認錯以后,一直緊繃的神情才緩緩放松下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眉眼間像極了自己大哥的姬歌,又將身子坐直了幾分,強忍住身上的劇痛,語重心長地說道:“少主,我知道你天賦異稟,可能即便是那些個帝子圣女你都沒有放在眼中,在我看來這也不是什么壞事。”
聽到這話的墨淵剛想說什么,緊接著就被石破天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若是您沒有這股子精氣神,不說我石破天很難認你這少主的身份,只怕福地之中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您難挑大梁。”
“只是,今日我石破天想要同少主你說的卻并非這個。”
石破天頓了頓,“我沒有讀過多少書,也確實如墨淵他師尊所說的那樣難登大雅之堂,可是主上曾說話的一句話我卻記得極為清楚,也一直引以為戒。”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尤為可憐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