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同酒朗聲一笑,又給他沏了杯七分滿的茶,打趣說道:“確實不如酒來的實在。”
翁老很是不客氣地點點頭,算是贊同家主的這一說法。
賈同酒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么。
翁老也是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只是端起桌案上的青花杯盞再度一飲而盡。
放著這樣一個無論修為亦或者是心性都無可挑剔的異族青年堂而皇之地離開應天城,對于整個巫族來說無異于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說不準他日就會是這白衣青年帥領著長城三軍浩浩湯湯勢如破竹般的馬踏巫疆,叩響兵鎮重門。
只是又能夠怎么辦呢?若姬歌只是無名無勢的小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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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動手了,又怎么值得身居高位的家主這般投鼠忌器?
先不說姬歌身后站著的是瑯琊榜上赫赫有名且名列前茅的青蔭福地的那位,就是姬歌此時身后那個淬體八重樓的純粹武夫也讓賈家有些吃不消。
那塊骨頭能啃倒是能啃下,只是啃完以后還剩幾顆牙齒自己又是否會淪為魚肉那可就是說不清的事了。
墨淵駕駛著賈府安排的馬車駛出應天城十五里地后緩緩停靠在了官道路邊。
“沒有追兵。”車廂之中修為最為高深的石破天在得到姬歌示意探查過后甕聲甕氣地同他說道。
姬歌點點頭,深呼出一口氣。
他緩緩松開手掌心,掌心當中滿是汗水。
“你是擔心賈同酒心懷不軌會追殺上來?”后知后覺的孫乞兒有些訝異地問道。
“咱們孫少爺還不算太笨。”姬歌笑瞇瞇地看著偷偷窩在車廂角落里吃獨食的巫淺淺,說道。
“可是這幾日以來賈家一直同你示好,而且最后還禮送你出門,怎么可能又會在事后派強者追殺于你呢?”孫乞兒沒有理會姬歌的挖苦,直言問道。
姬歌將雙手攤在膝蓋上,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說道:“難不成你當真以為他賈同酒是真心結交我的?”
“真是那樣的話,你也太小瞧這位墨家的中興之主了。”
“若不是他忌憚我身邊的石叔,恐怕就在穆家傾覆的下一刻我就會被賈同酒那個老狐貍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說到底我終歸是一個外人,而且是后患無窮的那種外人。”
“不過既然賈同酒沒有邁出那一步,那應天城這一關我們就算是闖過來了。”
姬歌伸了個極為慵懶的懶腰,目光灼灼地看向聽聞姬歌解釋后便緘口不語的孫乞兒,隨后朝著車廂外同墨淵喊了一句,“再向東行五十里有一座雁難谷,勞煩墨淵哥在那停一下。”
“知道了,公子。”墨淵清明的嗓音自車廂外傳來。
聽聞姬歌這句話的孫乞兒猛然抬起頭來,狹長的雙眸中有一抹精芒一閃而過,熠熠生輝。
而后孫乞兒晃動了下脖子,咧了咧嘴露出一副皓齒。
車廂內的石破天抱臂環胸,充耳不聞。
該來的總會是來的,比如少主與這孫家小子之間的那場君子之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