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這談論嬉笑聲中聽到最多的就是那場誅歌大會。
連翹抿了抿朱唇,最終還是開口輕聲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行蹤都不是我泄露出去的。”
原本閉闔雙眸正在養神的姬歌聽到這句話后緩緩睜開雙眸,本就深邃的眸底有寒芒閃爍不明。
“若真的是你,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我面前?”姬歌嗤笑一聲,反問道。
“你知道是誰?”連翹追問道。
姬歌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就算我知道憑什么一定要告訴你?!”
“其實這場詭計的幕后黑手是誰對我而言并不重要。”像是猜到了姬歌會這么說,連翹直言道。
“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陽關兵鎮,一來是想看看你究竟會怎樣落子出招,二來呢...”巫淺淺看向姬歌,“你也知道我一心想讓水神共工死,你說巧不巧...”
“十二祖巫的水神共工來陽關兵鎮了?!”姬歌聽到連翹的前半句就已經猜到了她話里的意思。
連翹臻首輕點,“是,昨日剛到。”
“你是在逼我?”姬歌面若霜雪殺意凜然地說道。
水神共工降臨陽關兵鎮,而自己若是想要走出去就必須要邁過這道坎。
這就等同于自己這邊必須要與輪回境的大帝強者有場爭鋒較量。
當然那人肯定不會是自己。
連翹搖搖頭,否定了姬歌的這句話,“不是我。”
“共工一直對沉香覬覦已久,這一點想必你早就清楚。”
“上一次是有強者出手你才能夠虎口脫險逃出生天,當然也是被他懷恨在心。”
“這一次你又來到巫域,雖說那柄沉香你并沒有待在身邊,但我知道這并不妨礙他對你的凜然殺意。”
“殺了你,不僅能解心頭之恨,而且還能夠讓沉香重回無主之物的身份,一舉兩得的美事你覺得他能夠錯過嗎?”
“照你這么說他是非殺我不可了?”姬歌神色凝重地問道。
“是我們非殺他不可。”連翹否口道。
“呵呵。”姬歌冷笑連連,“到頭來也沒什么兩樣。”
連翹不置可否地看向車窗外,偌大的陽春兵鎮,已經漸入喧囂繁華的地段,都與自己無關。
可能現在還心系掛念著自己性命安危的只有緊跟在馬車后的韓束了。
“一直忘了問你,共工知道你對他的執念這么深嗎?”姬歌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連翹將目光收了回來,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截了當地說道:“知道不知道的對于當下這個局勢來說還有意義嗎?”
“你總不會想拿我作為要挾他的籌碼吧?”
姬歌訕訕一笑,摸了摸鼻翼,“怎么會,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
“他不會在乎我的生死,他在乎的只是這副適合做刀鞘的軀殼而已。”這位征戰沙場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立下了煊赫軍功才官拜綠甲大軍將軍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戚容。
巫淺淺皺了皺眉頭,雖然她不清楚這個叫連翹討人厭的女人說得些什么,但此時她卻覺得她猶如無依無靠的浮萍般極為可憐。
姬歌抿了抿嘴角,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可恨之人也會有可憐之時。
“當初沒有在洛陽驛館給你的答復我現在可以給你。”
“雖然我沒有料到天上的那位處心積慮給我布下了這么大的一盤棋,但在破局之外在我能力所及之內,我可以答應幫你對付共工。”
連翹咬了咬朱唇,對著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隨后過了片刻,車廂內傳來的哽咽抽泣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