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寧策問道。
天幕之下。
那尊琉璃法相被溫稚驪一掌拍飛出去后,已經是“遍體鱗傷”瀕臨崩碎的法相借著那股磅礴威勢遠遁了數百丈不止,最終在一陣空間漣漪搖晃之中穿梭虛空而去。
“溫姑娘,今日這一掌秦某記下了,還是一定加倍奉還。”
在那處虛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縫合之時,有一道聲響傳了出來,最終落在了眾人耳中。
“完事了。”已然又恢復少女模樣的溫稚驪輕輕拍了拍玉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顯然她根本就沒有將那個手下敗將的威脅之語放在心上。
“若是你以后再遇上秦良玉還是要小心些。”溫稚驪一個掠身站在了尚未緩過神來的姬歌面前,黛眉微蹙,提醒說道。
“這次他的法相還只是被帝江留下點睛之筆,若是下次遇上,只怕已經是法相圓滿了。”
溫稚驪臉色難看地說道:“總不能次次要我從冥海趕過來救你!”
姬歌聞言摸了摸鼻翼,訕訕一笑,“那不能那不能。”
“不過如果這次能夠離開巫域,最少十年還是不要再踏足這方天地了。”
姬歌對此呵呵一笑,心中腹誹道:“你以為這次是我想要來的嗎?!”
好像是猜到了姬歌心中所想,溫稚驪瞪了他一眼,那雙極為動人的眼眸中有寒芒閃過。
“既然秦良玉已經敗走,那我們就告辭了。”孫乞兒與景心事互視一眼,仿若心有靈犀般對著姬青云拱手行禮說道。
姬青云點點頭,還禮說道:“謝過兩位對小歌的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姬青云,青蔭福地記下了。”
“走了。”孫乞兒挺直身軀后,看了姬歌一眼,破天荒流露出一抹笑意。
“路上小心。”姬歌拱手說道。
孫乞兒微微點頭,最后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無涯前輩,對其恭恭敬敬施了一個弟子禮,“弟子告辭。”
遂即身形化作一道長虹過空而去。
“路上小心。”景心事看著姬歌,嗓音溫醇地說道。
最后他看向姬青云,提醒說道:“前輩還是對陽關兵鎮的長孫無忌多加提防,他一直沒有現身肯定有所謀劃。”
姬青云聞言不著痕跡地點點頭,又對眼前這個同姬歌年歲相當的巫族青年高看了幾分。
聽說眼前的青年只是那水神共工的半個弟子,他共工是不是豬油蒙了心瞎眼了?
說完最后一句話,景心事與久久不能夠平復心緒的顧橫波打了個招呼,后者以滿是敬佩的目光看了溫稚驪一眼,隨后兩者皆是化作流光騰空而起直掠向兵鎮城外。
“父親。”剛才景心事的那句話姬歌自然也是聽在耳中,記在了心上。
“你以為我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站在這里喝西北風?”姬青云沒好氣地說道。
隨后不等姬歌說什么,他便神色一凜,身上的青袍無風鼓蕩獵獵作響。
緊接著,他目光落在了整座陽關兵鎮,神色平靜但眸中卻是戰意凜然,意氣風發。
“姬青云替小兒姬歌再次還禮于陽關兵鎮,誰來接禮?!”
“來了。”天幕之上,正襟危坐的老道人笑瞇瞇地捋著胡須,說道:“天地該起東風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