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不看清楚一點怎么知道你的心性如何。”沉香劍靈緩緩站直了身子,只是一只手還是搭在姬歌的肩上“再說我又不是故意要去偷窺你的過往,是他們如同走馬燈一般出現在了海面上,我也只不過是截取了下來而已。”
“看就看了。”姬歌白了他一眼,對于他的辯解充耳不聞,“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不得不說在思規樓中的那十年對你的影響甚遠,只不過那個迂腐不堪的教書先生也確實是盡職盡責,不然以你當年尚未入樓時的心性,你現在已經在洪荒古陸上捅出不小的婁子了。”
“對于現在的你而言,天地君親師在上,仁義禮智信在下,特別是這仁禮二字作為那個迂腐不化的教書先生的學問的基本根底,言傳身教十年自然也對你這個當學生的影響最深。”
姬歌心中了然,劍靈口中的教書先生應該就是有隨涯老先生了。
只是迂腐二字姬歌卻是不認同的。
古板是古板了些,但遠遠談不上迂腐貶義極大的二字。
“先不說其他的,單單就是這兩樣就能夠讓尋常人如同置身牢籠,行事處處受制于人。”
“就更別提你那襲白衣左袖中還有規矩二字。”
“當年規矩二字就是你們這一脈先祖的先生,也就是有熊氏的師尊,那位人皇伏羲所定下的,后來人族分三脈,你們這一脈獨得了規矩二字。”
“說來也是可笑,當年在天下人眼中最不受規矩的軒轅一脈竟然會在人族文運中占去了規矩二字,當真是造化弄人。”
聽到劍靈猶如碎碎念的話語,姬歌臉上神色復雜,低頭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左袖,神色復雜。
那座思規樓中的規不就是規矩?
若是照劍靈的說法,自己已經親近規矩已經有十年之久了。
“最后便是你右手邊的浩然氣了。”說到這里,劍靈瞥了他一眼,一改之前的正色,嗤笑一聲說道:“也不知道是你學自你那位教書先生還是從那本都泛黃的經注列傳上看到得,一句‘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就給你套上了枷鎖。”
然后姬歌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衣袖,確實感覺那里沉甸甸得許多。
“我說得這些你都聽明白了嗎?”劍靈問道。
姬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些東西就如同一條條無形鎖鏈束縛著你的手腳,所以哪怕換作是我來掌控這副身軀也是會受到它們天然的大道壓勝。”
劍靈緩緩轉過身去,臉上神情孤傲睥睨,仿若眼中從未有過蕓蕓眾生。
“因為在冥海,在本座眼中,從來都沒有這些東西。”
“你要我做什么?”姬歌等到劍靈將最后那句說完后,才清冷地出聲問道。
沉香劍靈負手而立,“我希望你能夠將這些通通放下。”
“什么天地君親師,什么仁義禮智信,什么規矩,什么浩然氣,全都撒手。”劍靈猛然轉身,臉上神色激動,甚至就連伸出去的手臂也微微顫動。
聽到劍靈這么一說,姬歌終于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一個意思了。
“只要你能夠拋開這些,你就能夠真正掌控沉香,也就能夠真正成為沉香的主人。”
擔心姬歌會直接拒絕,劍靈又補充說道。
而后姬歌緩緩從王座上站起了身來。
靈海小天地之中。
法身化神盤膝而坐于靈海之上,在其身前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今日之事其實就是源于之前沉香劍靈同自己之間的一個賭注。
只不過之前他并不清楚這是一場針對于姬歌的問心局,而且當初他們兩人設下的那個賭局也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若是姬歌當真如劍靈所說放下了那天地君親師與仁義禮智信,置規矩于不顧,棄浩然氣而不聞,那他姬歌還是姬歌嗎?
屆
(本章未完,請翻頁)
時背負在其身上的軒轅一脈的氣運又該何去何從?
法身化身不清楚心智遠遠比不過沉香劍靈的姬歌究竟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后果。
只是他現在只能夠不作為,等待著姬歌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