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的這番話說出口后,整座云宮殿門前霎那間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哪怕是之前徐徐吹來的清風之聲也聽不到絲毫。
云宮殿門外包括那一百零八道代表著巫族至高權貴的白玉臺階在內,宛若一池深不見底的死水。
景心事三人當中原本顧橫波在聽到這句話后瞇了瞇眼睛想要向后退卻幾步的,可當他以眼角的余光瞥見景心事以及孫乞兒兩人都紋絲不動后也打消了這么個念頭。
最重要的是他不經意之間摸到了自己腰間那塊由大祭司交到自己手上的黃玉腰牌。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顧橫波已經不單單是給予厚望的顧家長子,云宮掌玉門生這個頭銜于情于理合規合矩都要在顧家之前。
其實此時的平靜也只不過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現在的云宮殿門外著實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身為顧家長子的他退得,可身為云宮掌玉門生的顧橫波退不得!
“你膽敢在說一遍?!”一直在第一層白玉臺階上與大道威勢相抗衡的句芒臉色陰沉如水,殺意凜然地說道。
穿著一襲極不合身寬大道袍的伍子胥聞言呵呵一笑,將身前的那道出自自家老祖之手的金色符箓向前輕輕一推。
與此同時已經一只腳踏上白玉臺階的句芒的身形向后倒退了一步。
這一步就使得他句芒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想必十二祖巫中堂堂的句芒大帝不會是個聾子。”伍子胥淡淡說道。
當真已經沒有臺階下的句芒雙眸半瞇,眼中殺意如同江瀆之水傾瀉而出,洶涌澎湃不斷撞擊拍打著四周的虛空壁壘,激蕩起道道足以震懾眾人心神的聲響。
“你當真覺得有了這道護身符我就不敢拿你怎樣了?”被這么個小子當眾侮辱的句芒氣極反笑,問道。
一直注意著臺階下句芒舉動的伍子胥食指輕輕點在那道向外不斷蕩漾出層層漣漪的金色符箓,霎那間符箓的符膽華光大作直沖天幕。
“你大可一試。”伍子胥與其針鋒相對,笑瞇瞇地說道。
景心事神色復雜地注視著身前明明只是孩童模樣的伍子胥,輕抿薄唇,沉默不語。
其實在這之前景心事并不認為伍子胥就是那個最終能夠與姬歌在大道之上一爭高下的人。
哪怕前者是巫族大祭司的弟子,身份高貴,地位超然。
在景心事看來伍子胥同姬歌比起來缺少的是那份心性。
他原本認為也恰恰是因為大祭司弟子這一身份將他禁錮,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哪怕換作是景心事哪怕明知道背后有身為老祖的大祭司給自己撐腰,他依舊不敢保證有膽量居高臨下同一位輪回境強者更是在十二祖巫中“名列前茅”的句芒這般言語。
這不只是自身所處地位的緣由,更是心性使然。
看到區區一個“小輩”在面對自己始終不避不讓甚至一直針鋒相對以后,句芒手掌虛握,寒意凜然地問道:“云海邊的那位就這般任由你家老祖胡來?”
雖然千年以來云宮一直對外宣稱是由他們三位祭司掌管坐鎮,可身為十二祖巫的句芒知道在這種天大之事上向來都是端坐云巔垂釣人間的那位敲桌定策的。
伍子胥仿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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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冷笑連連,說道:“怎么?這是打算搬出那位老爺爺來壓我老祖了?”
“實話告訴你吧,沒用。”伍子胥昂首挺胸言之鑿鑿地說道:“共工從十二祖巫中除名是板上釘釘的事。”
伍子胥朝著身后瞥了一眼,繼續說道:“這是里邊那三位一齊做出的決定,除非巫祖現身,不然誰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