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姬歌這么一問,這個面黃枯瘦的男子先是一怔,緊接著額頭上冷汗直流。
咋滴,這是連自己的名字都打聽出來了?
難不成這位手底下還不死無名之輩?
“不知道您問這個做什么?”本名就是叫做李福生但卻被人一直稱呼諢名的瘦猴謹慎地問道。
“看來就是你了。”姬歌好像確定了某件事般微微點頭,“難怪會被脾氣那般好的掌柜給轟出酒鋪來。”
“大人...”根本就不知道姬歌葫蘆里賣得什么藥的李福生泫然欲泣地喊道。
此時的李福生根本沒有了以往在鄉里間橫行霸道的囂張氣焰。
他是真怕眼前之人的那柄劍上染上自己的血。
姬歌沒有接話,只是食指輕敲桌面,看著桌案上這些個盤盤碟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早知道就帶巫淺淺那個丫頭來了,這么多東西自己也吃不下啊。
只是姬歌的這副姿態落在李福生眼中可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位現在該不會是想著怎么解決自己吧?”李福生心生忐忑地想道。
此時他的雙股打顫,恰巧身后傳來了小二的一聲高喊,結果這位這片地面上的地頭蛇身子就從板凳上滑落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姬歌面前,抱著他的腿求饒道:“這位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看到這一幕的不只是端上茶來的小二,還有茶鋪當中的眾多食客,所以他們在看到瘦猴跪在地上抱著一個白衣青年的腿求饒的時候皆是被嚇了一跳。
作為這片地頭蛇的瘦猴什么時候這般卑微過啊。
茶攤小二顯得極為拘謹地將泡好的茶給放在了桌上,“客官請慢用。”
姬歌點點頭,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李福生,“記在他賬上就好了。”
小二看到李福生沒有半點異議后這才退了下去。
“你打算跪到什么時候?”姬歌給自己倒了杯剛上來的熱茶,味道確實要比先前那滿是茶沫子的茶湯要好的多。
“只要大人肯饒我一命,您讓我什么時候起身我就什么時候起身。”李福生抬頭看著這張面如冠玉的俊逸面孔,實在是不像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但先前初次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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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時的森然殺意又根本做不得假。
“李福生...”姬歌又細細嘀咕捉摸了一遍這個名字,“福生福生,福緣叢生,可惜啊,白瞎了這么一個好名字。”
其實姬歌之所以知道這么個名字還是因為他從董記酒鋪柜臺前路過時瞥見的那本賬簿。
雖然只是一眼但他去記下了賬簿上這個賒欠了十數次酒錢的名字。
緊接著姬歌就想到了在這之前被老掌柜給轟出酒鋪去的那個身形瘦削但又戾氣不小的男子。
其實在問出那句話之前他也不確定這個叫做瘦猴的男子就是李福生。
原本他還以為李福生是個落魄寒酸只能夠借酒消愁的書生,結果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痞無賴。
“認識這柄劍嗎?”姬歌握住劍鞘往下一傾斜,沉香劍身便自然而然地自劍鞘中滑落出彩,劍柄抵在了李福生的胸口之上。
被劍柄抵住胸口的李福生臉色煞白嘴唇直顫,他怎么可能認不出眼前這柄劍身幽黑的長劍。
當初這柄黑劍還在西北城角的時候自己可是見過很多修行者想要拔出據為己有,可最后一個個的都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