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雙眸閉闔的林瑯天只是擺了擺手,“你可以下去了。”
“屬下遵命!”黑衣狼首拱手道。
等到黑衣狼首消失在這座院落當中后,石椅上的林瑯天這才緩緩睜開眼眸,仔細打量著一身白衣手持黑劍的姬歌。
“身上的靈力波動確實比之前強橫了許多。”林瑯天雙手交疊,毫不見外地評判道。
“別站在那啊,坐。”林瑯天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身邊的另外一張座椅,面帶笑意地說道。
姬歌也沒有同他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林瑯天旁邊,沉默不語。
姬歌不開口林瑯天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于是這一大一小的兩人皆是抬頭將目光落在了庭院中的那棵不知年歲幾何的梧桐樹上。
“林老先生離開斂兵鎮地多久了?”最終兩人中還是姬歌望向梧桐樹上的某根枝丫上的某片樹葉上的某條脈絡,出聲問道。
“我以為你的第一個問題會是為什么會有曾牛那一檔子事。”林瑯天的目光同樣是落在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上的某處,輕聲說道。
“在你與秦廣王那次大戰下落不明音信全無后先生就離開這座是非之地了。”林瑯天嘆了口氣,悠悠開口道:“離開了也好,畢竟先生年紀大了不適合再待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地方。”
“他為我林家操勞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林瑯天看著某處從枝頭飄落下來的葉子,“落葉歸根啊。”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老神在在的姬歌,“你又是怎么知道先生離開的?總不至于是狼首同你說的吧?”
姬歌瞥了眼剛才路經過的景園的方向,雙手交叉枕在了后腦勺上,“雖然林城主你每日都會派人去照顧那座景園,而且想來那人必定也是園藝高手,可無論再怎么精通園藝一道也不是林老先生本人。”
“在花卉的照理一事上前者比起林老先生還是棋差一招。”姬歌蓋棺定論地說道。
“嗯。”林瑯天極為認同地點點頭,“單說園林一事府上確實沒有能夠比肩先生的。”
“知道林老先生沒事我就放心了。”姬歌眨了眨眼睛,將心中的那塊石頭悄然放了下來。
姬歌沒有告訴林瑯天,在他看到那座景園其實他心里是咯噔一下的。
他最先想到的是林老先生會不會出現意外了,不然耗費了他無數心血的景園怎么會容忍他人染指,更何況在這邊疆之地其實最不缺的就是意外與萬一。
他擔心林老先生會死在敵人的暗箭之下,擔心林老先生再也喝不上自己的酒了,擔心那次城主府一別后就是他與老先生的最后一次見面。
書上曾經說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但書上也說過流年經轉物是人非。
不過還好不是心中所想的最壞的那個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問一下林城主第二個問題了。”姬歌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董記酒鋪的曾牛是怎么回事?督軍造又是怎么回事?”
已經猜到姬歌會有此一問的林瑯天彎腰撿起地上的那片落葉,捏在手中,“我該先回答你哪個問題?”
“這其實是一個問題。”姬歌不喜不怒淡淡說道。
“若是我說這次督軍造是直接越過我城主府和鎮撫司暑衙直接行事的你信不信?”林瑯天雙指夾著那片落葉,屈指將其激射入不遠處的青石地面上,沉聲反問道。
“最起碼狼首是這么同我說的。”林瑯天看了眼姬歌,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