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先坐下。”看到宋曉山起身要離開,陳舊擺擺手示意他先別著急,“我已經派人將黃樸那家伙給喊回來了,今日難得我有空閑,我們好好聊聊。”
聽到陳舊將巡視在外的黃樸給喊了回來,宋曉山心中微微訝異,只是臉上神色不變。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大人,這般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沒關系,若是上將軍那邊追問下來自然會有我出面。”陳舊合上手中的那份秘檔,笑呵呵地說道。
他手中的這份秘檔既沒有宋曉山的也沒有黃樸的批注,這是督軍造中的那名提律郎親信直接呈遞給自己的。
這份秘檔其實所記載的也并非是驪山長城的戒律一事,而是自己的那名親信在斂兵鎮地的見聞。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已經有下人將泡好的熱茶端了上來。
“曉山你先嘗嘗,這可是我從上將軍那里求了好久才求來的百翠江茶。”陳舊指著已經放在宋曉山手邊的還買冒著裊裊熱氣的杯盞,說道。
“知道你這家伙跟我一樣喜歡飲茶,這可是我特意讓你給你準備的,若是換成黃樸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整座督軍造都知道宋曉山喜喝茶,黃樸愛飲酒,兩人好像天生就不湊合。
宋曉山看了眼手邊精致的杯盞,茶香在杯中氤氳升騰而起,香氣四溢沁人心脾,他不用品就知道是上好的茶葉。
他端起杯盞吹散了熱氣后輕輕抿了一口,不著痕跡地點點頭,連連稱贊道:“確實是好茶。”
而后他放下手中的杯盞,目光灼灼地看向這個被上將軍吳起一直稱作儒將的陳舊,沉聲說道:“茶已經喝過了,大人若是有事但說無妨,不管何事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為大人您赴湯蹈火。”
“不著急,在等等。”陳舊同樣端起杯盞抿了一小口,淡淡說道:“等黃樸來了再說也不遲。”
宋曉山聞言后便緘默不語,只是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攥拳。
可這個細微其實不可察的的動作還是落在了陳舊的眼中,他沒有出聲點破,只是瞇了瞇那雙狹長雙眸。
“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這么風風火火地把我給召了回來?”
就在白虎堂的氛圍開始變得有些詭異之時,在大堂外傳來了一道聲如悶雷的喊聲。
“你瞧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就來了。”陳舊指了指門外,說道。
白虎堂外有人人未至聲已聞。
陳舊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龍驤虎步氣宇軒昂的男子從堂外大步邁了進來。
來人正是督軍造副指揮,那個傳聞中與宋曉山極不對付的黃樸。
“屬下拜見大人。”身軀凜凜的黃樸對著陳舊拱手行禮道。
“你也坐。”陳舊示意這個從軍營中風風火火趕回來的黃樸一同坐在。
黃樸行過禮后便沒有太多拘謹,哪怕這是在威嚴肅靜的白虎堂中,他大大咧咧地坐下身來,將早就放在身邊茶案上的熱茶一飲而盡,順便將嘴里的茶沫給吐了出來,小聲嘀咕道:“沒滋沒味有啥好喝的。”
陳舊見此并沒有開口責備,他明白這就是黃樸的性情使然,若是讓他規規矩矩的那也就不是他黃樸了。
“大人,現在可以說了吧?”宋曉峰看到這般好茶被黃樸這樣牛嚼牡丹給喝了下去了,抿了抿嘴唇,轉頭對陳舊說道。
“你著什么急啊?到底你是指揮使還是大人是指揮使啊?要不上邊這個位置換你來坐?”早就看到宋曉山坐在座椅上的黃樸在對面冷嘲熱諷地說道。
宋曉山沒有搭理黃樸這個野蠻人,而是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陳舊,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異樣神色,這樣他就能夠猜出個大概了。
只可惜陳舊對他們兩人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神情。
“既然曉山等不及了那我就說了。”陳舊將面前案牘上的那份檔案拿在手中,笑吟吟地說道:“你們也都是督軍造的老人了,不然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所以督軍造的規矩我想沒人比你們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