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將于俗真的戰死放在心上,因為在阡陌長風眼中,后者早已經是必死之人了。
用一個于俗真引出一個臣歌,阡陌長風覺得相當劃算。
不,不該說是相當,而是很,很劃算。
就在封錚不知該怎樣接話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瞥了那面玄光鏡一眼,然后瞳孔驀然收縮,半晌說不出話來。
江山社稷圖中,姬歌在解決掉于俗真以后并沒有急于撤去術法。
因為于俗真身死道消后便不會引來這方天地的大道壓勝,所以作為此方天地之主的姬歌當即便覺得渾身一陣輕松,就連體內靈力與氣血的損耗都減緩了下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身為天地之主的姬歌在剛才就察覺到了有人正在以仙人掌觀山河的手段窺視此方天地,準確說來是這幅山河社稷圖。
不過姬歌大致已經猜到了幕后之人究竟是誰。
在這方戰場之上能夠有這般神通手段而且還會生出這份好奇的除了重甲大軍的統帥,那位函谷兵鎮的大將軍之外,恐怕也沒有其他人了。
所以這才有了封錚看到的玄光鏡中的那一幕。
姬歌緩緩轉過身來,伸出右手指了指面前那處空無一物的虛空,然后手掌作刀在自己的脖頸前輕輕劃過,然后嘴唇翕動,神情極為囂張地無聲吐出三個字。
哪怕封錚再不懂唇語,但也能夠從其口型中清楚地解讀出那三個在作為半個讀書人的封錚看來很是有辱斯文的字詞。
干你娘。
而后姬歌絲毫不留情面地向前轟出一拳,緊接著那面用來窺視山河社稷圖的玄關鏡鏡面砰然破碎開來。
“還請將軍下令,讓末將前去誅殺此子!”封錚單膝跪地面含慍色,言語激動地請纓道。
出言侮辱身為大將軍的阡陌長風這同侮辱他封錚有什么區別?
沒區別。
甚至在封錚看來侮辱自己是百死莫贖其罪,而辱罵大將軍就是罪該萬死。
而阡陌長風則是表現得出奇的冷靜,他并非是沒有看到姬歌說什么,恰恰相反,那一番舉動以及那三個尋釁意味極重的字都被他看在眼中。
但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云淡風輕寵辱不驚的淡然模樣。
“現在讓你出陣還太早了些。”阡陌長風瞥了眼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的封錚,輕聲說道。
若是他現在出陣對上的不會是魏武卒的督統,只會是那三大都統中的某一位,而且極大的可能是昨夜襲營的那個叫做徐天德的年輕人。
而阡陌長風想要封錚對上的是魏武卒的統帥。
只有與這樣的天才造孽對峙爭鋒才能夠迫使其迅速成長。
“再等等。”阡陌長風拂袖一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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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破碎開來的玄光鏡便消失不見,“耐得住性子才能夠釣得著大魚。”
“可是現在大戰一場后的臣歌正值虛弱之際,恰好是我們出兵的最佳時機。”不愿就此放棄的封錚據理力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