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窮盡目光,依稀只看到徐天德身后那人獨臂斷手。
緊接著姬歌心里便“咯噔”一聲,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陶寄人看向徐天德身后零零散散的將士,幾乎每人身上都是身負重傷,有幾名看似傷勢不是那般重的校尉臉上也皆是流露出濃濃的疲倦之色。
甚至陶寄人都能夠數出這場大戰以后有多少將士從前線歸來。
目光所及之處,也不過百十來人。
哪怕是勝了今日也只是慘勝。
亦或者在目前他們沒有半點后援的情勢之下,他們戰死這么多人已經是敗了。
“燕大哥,我們回家了。”滿臉污血的徐天德輕輕瞥了身后,嗓音嘶啞且輕柔地呢喃道。
而他背后之人雙眸緊閉沒有做出絲毫的應答。
徐天德雙眼眼眶通紅,因為他知道他口中的燕大哥永遠都不會聽到他的呼喊聲了。
聽到前線鳴金收兵的動靜后,慕容垂與李長庚兩人分別從各自的營帳中走了出來。
雖然勉強能夠動身但這兩人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虛弱之感。
“督統大人。”李長庚率先開口喊道。
但是姬歌仿若充耳不聞遲遲沒有做出回應。
原本李長庚還想要再喊一遍,可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邊的慕容垂輕輕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如此了。
李長庚眨了眨眼睛,好像詢問為什么,然后就看到慕容垂對自己以眼神示意,旋即他順著后者的目光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徐天德以及背后毫無靈力波動的燕回風。
“燕回風?”李長庚神色凝重地問道。
慕容垂點點頭,輕嘆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率兵遠征,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袍澤戰死的悲傷沉痛。
李長庚只是神色微微動容,繼而一切都歸于平靜。
因為這并非是他第一次帶領,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離別,當然這其中也有魔族之人生來性情薄涼的緣故。
“這種時候你最好不用去打擾他。”慕容垂以心聲對李長庚說道:“說句難聽的燕統領在他心目中占的地位要遠比我們重要的多,現在燕統領戰死沙場,將軍此刻絕對不會好受。”
“我明白。”李長庚抱臂環胸面無表情地說道。
難過不要緊,畢竟是人之常情,但難過之后不管是意志消沉又或者是意氣用事這兩個下場都不是一個為將之人的作為,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怔怔出神的姬歌邁動著重若萬鈞的腳步朝徐天德的方向挪動走去。
也不知道邁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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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等到姬歌走到徐天德面前時才被后者的一句喊聲回過神來,“大人...”
徐天德嘴唇囁諾剛要開口,就被姬歌以眼神示意打斷。
隨后姬歌嘴唇翕動,神色平靜地說道:“我來吧。”
徐天德聞言咬了咬嘴唇,輕輕地將背后的燕回風托扶到了姬歌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