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喬言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秦和德。
對于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許喬言來說,是個陌生人。
許喬言咬了咬下唇,摁了兩下門鈴。
門很快被人推開。
經歷過生死大劫的許喬言看到自己老媽就想抱過去,但強忍住了。
許母眼神疑惑,“你們找誰”
許喬言微癟了下嘴,那聲媽沒喊出來,“我找許喬言。”
找她家小言的
許母雖然覺得陌生,但還是回頭喊道“言言,有人找你。”
和德不慌不忙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許喬言的視線里。
許喬言看到自己的身體,一下激動了。
個子高挑的男生靠著沙發,一條腿虛虛地踩在地上,小腿上帶著石膏,有些懶散地朝他抬起手揮了揮。
“你好。”
許母更摸不著頭腦了。
這到底是不是自家言言認識的人啊
怎么感覺跟第一次見面似的。
和德看向許母,那聲“媽”喊得自然而然,仿佛叫了好多年一樣。
“你去忙吧,他們都是我朋友。”
許母看看和德,又看看許喬言,哦了一聲,走向廚房。
進入廚房之后,又偷偷將腦袋探出來,看著和德朝許喬言和瞿容招了招手,走向了臥室。
“來屋里吧。”
許喬言看著她在他家,卻仿佛在她自己家一樣隨意的姿態,暗自咬了咬牙,跟著走了進去。
許母看著他們三人一起走向臥室,很想出去阻止。
言言帶著兩個姑娘去房間里,不太好吧
不過言言年紀也不小了,該談戀愛了。
但這兩個看起來也不像是學生。
言言在哪交的朋友
許母滿腦袋疑惑,最后也不再想了,挽著袖子開始準備午飯。
“咔噠”
瞿容走在最后面,將臥室的門關上。
和德進了房間后一屁股在床上坐下。
許喬言下意識地阻止,“你不能坐我的床。”
和德左腿將旁邊的凳子勾過來,將打著石膏的右腿擱上去,烏黑的眸子掀起來,平靜地看著許喬言。
“有沒有良心,我腿骨折呢,你讓我站著”
許喬言對上她的目光,莫名有些不自在,咬著下唇收回了視線。
他雙手環著胸,站在一邊沉默了下來。
可是他有非常嚴重的潔癖。
即便是最親近的朋友,他也很少讓人來他的臥室,更別說坐他的床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現在正在用自己的身體,自己坐在自己的床上,可以接受。
許喬言腦子里又開始想著。
剛剛他親媽看著自己陌生的眼神,對待和德溫柔親昵的姿態,還有和德在自己家自然而然的模樣,心里一時間復雜極了,說不出的難受。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并沒有注意到,和德看著他的目光專注得有些詭異。
兩人都沒說話,瞿容上前一步,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老板,這是需要緊急簽署的文件。”
和德看著文件沉默了一秒,接過文件,一邊一目十行地看著,白皙修長的手指一邊從旁邊的書桌上挑出一支筆,大手一揮,簽下字來。
許喬言也在這會兒反應過來,開門見山,“我們什么時候把身體換過來”
和德揚唇一笑,清雋好看的臉宛如一張水墨畫般,艷紅的唇微揚,笑起來既不溫柔,也不開朗,只給人一種散漫不羈的感覺,卻分外的撩人。
“隨時都行啊,但你得有方法啊。”
許喬言看著和德,愣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