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即將要靠近的時候,看到和德對他抬了下手。
他停住腳步,有些愣。
這是不讓他靠近的意思嗎
之后蘇慕就覺得自己猜對了她的心思。
蘇慕沒有再靠近,看著那群人攬著和德,逐漸走進黃昏照耀不到的陰影里,又拐進了一道陰暗的小巷中。
蘇慕直勾勾地盯著那里,忍不住靠近,隔一會兒就走幾步,又走幾步,他在小巷外徘徊,焦急地來回踱步。
里面什么聲音都沒傳出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
幾分鐘后,他看到和德提著她的校服外套,從里面出來,純白色的t恤被夕陽的余輝籠罩了一層橘色調。
女生那張冷淡而散漫的臉,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蘇慕快步走過去,“你沒事吧”
和德聳肩,“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有事”
“”蘇沫試探地探頭往小巷里一看。
地上歪七扭八地倒著幾個人,她們一動不動,昏暗潮濕的光線,像是一幕讓人頭皮發麻的死亡現場。
“他們”蘇慕手指發顫指著里面。
“走啦。”和德直接抓著他的手指,走向他的自行車。
蘇慕覺得她應該不會喪心病狂的把人打死,稍微有點放心。
自行車緩緩在路上行駛,晚風輕拂。
蘇慕忍不住微微瞇起眼睛,面前是她的背影,風將她有些寬松的t恤吹得鼓起來,從后背來看像是一團凝聚的光。
蘇慕小心翼翼而又貪婪得用鼻尖頂著她柔軟的衣服,聞著她身上的香氣。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她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自己被欺負時從來都是毫無反手之力,或者是能夠在反擊的時候,就會從骨子里冒出一股軟弱來。
于是整日就像行尸走肉一樣,腳腕被從地獄而來的繩索緊緊地纏繞著,往下拖拽。
但她和自己截然不同,蘇慕記得自己和她還沒有認識的時候,她在學校也是經常被欺負的那一類人。
可就因為她勇敢,無所畏懼,她像一個勇士,砍斷了自己腳腕上的繩索,又過來解救了他。
她對自己的吸引力一部分就來自于,同樣的處境下,她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
自行車在小區門口停下。
蘇慕從車上下來,看著還坐在自行車上的和德,忍不住過去抱了抱她,下巴壓在她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像只大金毛一樣眷戀地蹭了蹭她的頸窩。
然后看到了她后衣領里的商標,一個幾乎大部分人都看到過,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買不起的品牌。
原來他們其實不是同一個處境的人
什么見鬼的感動熱血澎湃頓時煙消云散。
蘇慕表情一僵,從和德懷里出來,冷漠地看著她。
和德剛剛還在享受著大金毛的撒嬌,轉眼就見他神色冷冰冰的,“你有病”
蘇慕把和德從車上拽下來,自己坐上了車,騎著車進了小區。
和德看著他的背影,用力地皺著眉頭,隨后又自我開解,算了,誰每個月沒有那幾天呢
她原諒他。
和德來到路邊,沒一會兒面前停下一輛黑色的豪車。
和德拉開后車門坐下。
車一路駛離,到高級別墅區,兩邊從市井街道變成了參天的梧桐樹和干凈的油柏路,再漸漸是草坪,高爾夫球場,噴泉,湖泊。
那棟湖景別墅籠罩在夕陽下,金光四射。
湖邊坐著兩個穿著休閑服,頭戴漁夫帽的老爺爺,正在釣魚。
其中一個就是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