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手術雖然成功,但是出血情況嚴重,恢復能力下降,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沈蕎西看到病床上的老人時,心里頭不知道什么滋味。
病來如山倒,一周前還拉著她眉飛色舞的老人,現在卻脆弱如紙片。
日子逝如流水,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呢。
她過來時已經不早了。
穆堯這兩天消瘦了不少,下巴已削尖,眼下是沒睡好的青印,依舊帥得讓人心里不能平衡。
甚至,沈蕎西惡劣地想,他這幅樣走出去,要是來個體格稍微強悍點的女人對他做什么,他有這個氣力反抗嗎?
“中午吃了什么?”沈蕎西捏了下他的臉,肉都捏不起來了。
穆堯動了動唇,腦子里卻空白如紙,說不出一個字,他沒吃,這幾天心情很低落,胃口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是頭暈眼花,他才想起要進食。
沈蕎西沒再問,拿手機開始點外賣。
在她眼里,穆堯突然也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可憐,又如何能照顧病中的老人?
他太需要她了。
母性的情感就在這時候淌露,沈蕎西手指插入他的指縫,攬上他的手臂,心里涌出一股堅定。
除了老太太,她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她要庇護他一輩子。
“別怕,我會陪著你。”他手指骨節泛紅,沈蕎西另一只手心貼過去:“我會替奶奶照顧你。”
曾經,老太太說穆堯可憐,他缺愛。
那她就要更加愛他。
他的眼睫漸漸錘下,握緊她柔軟無骨的小手。
他的另一半世界。
要牢牢抓在手心。
外賣到了,五菜一湯和一粥,營養搭配著,像是想一頓就幫穆堯把缺失的營養補回來。
穆堯要幫忙,她推著他在椅子上做好,親手將飯菜擺放整齊,為他挑菜。
“你吃。”
沈蕎西將筷子放進他手心,對待孩子那般,又看他斯文地進食,咀嚼時,臉頰微微鼓動,如倉鼠般可愛。
頓時,沈蕎西心尖像是他嘴中的食物,被溫柔地咬了一口,又一口,酥麻了一身。
她眼里像盛了一池溫柔的水,水波微微蕩漾,她拿過手邊的勺子,舀一勺湯送到他嘴邊。
“我想喂你吃。”
穆堯抬頭,一雙水洗過辦的黑眸看著她,驚愕又茫然,他睫毛又濃又長,每一根都翹得漂亮,低下時,在眼瞼處投出一片陰影。
實在是美極了。
看她時,如美人求憐。
還問什么呢。
他這副美慘了的樣子天生就該被她寵愛的。
沈蕎西接過他手里的碗筷,對他如殘疾的病.幻,一口飯一口菜,雖然動作不熟練,勝在溫柔。
在醫院待到十點,沈蕎西跟護工學著幫老太太按摩了半個小時后才拿上包和穆堯打車回去。
家里稍微有些亂,看得出穆堯這幾天過得十分消沉。
沈蕎西推著他去洗澡,她在外面整理房間。
十幾分鐘后,他出來,她進去。
內褲是黑色的,沈蕎西親手幫他洗干凈。
以前都是穆堯幫她洗。
這是第一次她為他做事。
她身上一件寬松的毛衣,燈光下忙碌的身影被勾了出一圈柔軟的光暈,毒玫瑰斂下針刺,變成溫柔的白越桃,似一場虛無的幻影。
穆堯從后面貼近她,手從她腋下穿過,掌心隔著毛衣落在她柔軟的肚皮上,摁著貼向自己。
這么細,又這么軟,還這么香。
書上說,當一個女人心甘情愿為你洗內褲,證明她是真的愛你。
穆堯下巴搭在他肩上,聲音在她頸邊,氣如虛煙::“姐姐會不會一直對我這么好?”
“會啊。”沈蕎西打開水龍頭,沖掉手上的水泡,看向鏡子里的他:“除了在chuag上,生活上也想寵著你,除了奶奶,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他偏著頭在她耳邊虛弱地微.川:“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思念如潮,薄紙再也掩蓋不住。
他要留住這半個世界。
就要牢牢抓在手心。
穆堯再也承受不住世界崩塌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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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
今天也是廢物的一天。
每天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qaq。</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