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的光束將人的每一分輪廓都照射地清晰。
“我到了,謝謝傅醫生。”
“沈小姐客氣了。”
傅淮宇頷首后轉身離開。
還有一段小路就到樓下了,沈蕎西轉身回去時,抬眼間,和一雙凌厲的眼神對視上。
男性修長的身影在門口,呼吸淺淺,9一刻未動。
黑夜朦朧了他的臉,卻清晰了陰森的情緒。
“你去哪了?”聲音冷的像天上冰月。
連姐姐都不喊了,看來是真生氣了。
他不讓她和傅淮宇接觸。
沈蕎西直視他的雙眼,直覺告訴她現在的穆堯很生氣很可怕。
他像一個抓到妻子出軌而憤怒的丈夫。
沈蕎西對穆堯的情緒變得莫名其妙,內疚自己好像傷害到了他,他對自己的病格外敏感,在年少無助的時候被人推出去背鍋,所有人拿他的病攻擊他,他變得多敏感,他想努力忘記,她卻讓他想起。
沈蕎西站著沒動。
起風了。
穆堯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她愛美,著裝看起來單薄。
明明怒不可遏,恨不得大聲質問,且還在擔心她冷。
于是,沒等她回話便轉身上樓。【標記冷】
沈蕎西以為他不想和她說話,落后兩秒跟上去,穆堯步伐不快,可沈蕎西依舊和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三分鐘的沉默,樓道里靜寂,連腳步聲都沒有,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門開了又關,沈蕎西站在玄關口慢吞吞換鞋,腦子里組織著語言,鞋放進鞋柜,直腰,穆堯就在她身前,正低著頭看她,手指輕輕撥弄她因為彎腰而往前散落的頭發。
“姐姐,你不是說一個人吃飯嗎?他為什么會出現?”
沈蕎西說不是。
穆堯真氣。
“不是說了離他遠點,我的話你聽不進去是嗎?”
沈蕎西:“我想給你治病。”
他驀的握緊了拳,雙眸畫著她臉的輪廓,字眼咬得有冷又重。
“你覺得我需要治病?”
他手扣住她的下顎,眼神用犀利的話傷害她也傷害自己,
“我知道了,我有病你嫌棄我了,可是姐姐喜歡我的臉,又不想輕易放棄是嗎?”
“沒有嫌棄你,我只想你過得更快樂一點。”
“你覺得我不快樂嗎?”穆堯彭捧住她的臉,頭低下去,額頭貼著她:“我的快樂就是你,可是我今天很不快樂,我讓你離他遠點你卻主動找他!”
穆堯推她后背貼著門:“你不知道他喜歡你嗎?我把他趕走你卻主動主動找過去,姐姐,我很生氣。”
他氣得沒了理智,眼里似含了血腥,目光像是劊子手,一到刀刀刮著她。
這樣的穆堯好陌生,和他淋雨的那晚很像。
“穆堯,你怎么了?”
他咬住她的唇,發泄著怒火。
“我說了我的病快好了,你卻還去找他,就這么不相信我?姐姐,你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是嗎?”
如果沒有那間密室,沈蕎西確實相信穆堯的病快好了。
“穆堯,你還沒好。”她聞到了她指尖的血腥:“你手又受傷了,你說過不會再傷害它。”
沈蕎西想拉下他的手細看,被穆堯躲開。
她今天化了妝,本來素顏過分精致的五官更加艷麗,穆堯就這樣,單手捧住她的臉,那根流血的中指從她臉頰到嘴角,擦出一條刺目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