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堯恨不得把自己當成沒有思想,沒有感知的雕塑。
不成體統的懲罰,不是懲罰,更像是欺負。
最后,穆堯被欺負哭了。
小畜生居然哭了。
那雙斂盡野性的狗狗眼,好似被水洗過了一樣,水潤潤的,瞳仁漆黑透亮。
也純。
因為規則,他痛苦地束縛著。
想抱她。
不敢。
想吻她。
更不敢。
一忍再忍,眼睛不知不覺濕了,什么時候聚集在眼眶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她的視線模糊了,她在讓他疼,疼到沒意識到自己流下了淚。
于是呆愣住。
穆堯哭泣的樣子并不女氣,更多的是柔韌的硬朗。
他哭泣的眼睛只會讓沈蕎西更加喪心病狂。
細長的手指在燈光下散發著潤澤的光,指尖撥了撥穆堯濕長的睫。
他眼睛紅,眼皮也被刺激紅了,真嫩,比女人還嫩。
哪怕穆堯會像昨晚那樣生氣,在沈蕎西眼里,他就是一顆奶糖,流出的眼淚是甜的,呼出的氣味是香的。
嗯,奶香。
她惡劣地想。
難怪弟弟都叫小奶狗。
她癡癡地靠近,鼻子品嘗到他,心已經軟化了,聲音卻還在高冷:“哭也沒用。”
他手垂在身側,不動:“懲罰結束了嗎?”熱熱的氣在她耳邊:“姐姐。”
他說我難受。
難受就哭吧,沈蕎西想。
唇吻掉他臉上的淚水:“還沒有,本來結束了,誰讓你哭。”沈蕎西壞得明明白白:“你一哭,我就更想欺負你了。”
四目相對。
一方示弱一方勢必強勢。
穆堯手指輕輕蹭了下沈蕎西手背,片刻后又拘謹地背在身后,如犯錯的孩子般稚純。
“那……可以牽手嗎?”
好像對他來說牽手意味著她消氣,又不敢直接問她還氣不氣。
乖得要命。
還會氣人。
沈蕎西突然拉下他的脖子,很重的一口咬在他唇邊,嘗到了他的血,帶著點狠勁問。
“那你說我能不能化妝出門?”
穆堯還記得自己昨晚失控的話。
——今天的妝很好看,下次出門別再化了。
“能。”
“我能去醫院看奶奶嗎?”
“能。”
“以后還以下犯上嗎?”
穆堯低下眼皮,完全失去了昨晚的威風,說了句:“以后都讓姐姐我。”
沈蕎西一下就咬重了,他的血又流了出來,她抬手在他唇上抹勻。
又艷又妖,襯得他皮膚干凈不似真人。
沈蕎西心疼地吻掉:“對不起,我咬重了。”
“有點疼。”他委屈訴狀,睫毛濕成一塊一塊的。
“抱歉。”
“可以牽手嗎?”他又可憐著聲音詢問。
沈蕎西便把手給他,讓他握住。
五指插入她指縫,緊緊地握住,一絲不漏。
低俯的臉離她很近很近,唇在她耳后。
想碰,又不敢碰。
次次靠近又次次后退。
終于是沈蕎西主動抱過去,心才塵埃落定,他回抱時,沈蕎西說。
“我還沒說結束,你違規了寶貝。”
她耍賴。
可是穆堯已經忍不住了,欺壓就欺壓吧,他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