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蕎西一次次隔著淚水看到穆堯那雙黑透了的眼睛。
有時像一座黑色又孤寂的島嶼,有時更像島嶼上發瘋嘶吼的瘋子。
無視她的痛苦,她出聲呼吸,被他低頭深吻吞沒。
甚至說起了污言穢語。
算了。
沈蕎西死魚一樣,沒力氣跟他作對,既然逃不掉,不如躺平,讓他興風作浪一頓,她冷處理的態度好像穆堯是粗魯不懂事的小孩,任他瘋任他鬧,鬧夠了也就消停了。
她可真會在他傷口上撒鹽,知道他最在意什么,她偏偏藏著不肯給他。
穆堯只更沉默地發力,慢慢的,眼里不見一絲青.谷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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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沈蕎西以為像以往那樣,穆堯掐著她醒來的時間,給她幾分鐘時間清醒,然后床邊微微塌陷,他上床抱著她消解一番,這個過程誰都不會出聲。
潮來潮又去。
沈蕎西靜靜的,沒有感覺般面無表情,完全不想跟他說話,穆堯是不敢說,怕她會說出什么刮腸子的話來傷害他。
沈蕎西閉著眼等了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過去后,身邊沒有動靜。
她捂著被子坐起身,屋內空氣安靜到針落可聞的地步,物件一如既往在自己原來的位子上兢兢業業當擺設,唯獨不見穆堯身影,目光收回時才發現床尾整整齊齊放了一套衣服,居然還有她的手機!
他終于肯放她走了?
又或者是什么新花樣?
沈蕎西已經摸不透穆堯的情緒了。
但她不能陪他這么耗下去,果斷地換身衣服,拿上手機往外走,抱著百分之五十的期望他還有理智。
打開門,猝然撞上等在門口的穆堯,黑影將她籠罩。
百分之五十的期望驟然下降為零。
耍她?
他還想關她到什么時候?
沒等穆堯開口,沈蕎西這么多天積壓情緒再也壓不住,憤怒漲到了極點。
抬手給他一個響亮的巴掌,她留了指甲,在他臉上留出一條刺目血痕。
“好玩嗎?”她仰起臉,卻看不到他臉上的傷,冷著嗓子。
“你想關我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穆堯,你想把我對你最后那點的感情消磨殆盡是不是?”
穆堯抿著唇,那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好像連帶著五臟六腑都在劇烈晃動,疼。
他的沉默在沈蕎西眼里無非是默認,讓沈蕎西更加惱火。
如果說之前還抱有穆堯會放她走的希望,看到他的那一刻希望徹底滅了。
她心疼,更心痛。
不在失望中絕望,就在絕望中滅亡。
行啊。
不就是想睡她嗎。
“你把我帶過來,不就是想做嗎?你要玩什么,怎么玩,我都陪你,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在我眼里跟一根廉價的扌安摩.木奉沒有什么區別!”
沈蕎西扔掉手機,抬手開始解領口的扣子想脫衣服,手法粗亂,毫無理智可言,幸虧穆堯給她買的衣服質量高,沒有被她扯壞。
穆堯不是感受不到她情緒暴躁,喉結滾了滾,嗓子酸得說不出話,最終只是抬手幫沈蕎西將領口的扣子扣好,彎腰撿起手機,長指細致的將屏幕上的灰擦拭干凈才放沈蕎西手里。
他很平靜,像一潭死水。
“對不起。”
“本來不想看你走的,還是忍不住來送你。”
他說他不想關她的,時隔四年,還能見到他激動地控制不住情緒。
說完,繞過沈蕎西進了門,轉身站定,看著沈蕎西的背影,在她往外邁開一步時,又說:“我的病……”
真的快好了。
他聽她的話,沒有自殘了,密室也被他填了,努力活成“正常”人。
但是說出來她可能不相信,想想這幾天的混亂,確實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
帶走她那一刻,穆堯立誓讓她好看,出于報復,喜愛又憤怒的情緒,他潛意識又回到那個暴戾的他。
“你沒有相信過我是不是?他們說我是瘋子,你說不是,但其實你和他們一樣,潛意識里把我蓋棺論定,只不過你不愿意承認。”
他的影子被沈蕎西踩在腳下,情緒泡在卑微里,又重又悶。
“后來才知道,那次你回京城,我綁你,說可以退票,你第一反應也是我要球.禁你,所以你害怕,當時我確實生氣,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怕你回京城后拋棄我,綁你,沒有想過關你,只是想討好你,讓你舒服,忘不掉我。”
當時,在她問出那句話后,穆堯有過一瞬間受傷,想過這樣一直捆住她也好,又顧及她的情緒,立刻打消了念頭。
“這次一樣,看到我站在門口,你第一反應是我在戲弄你,而不是懷疑再否定。”
否定,懷疑再否定,結果一樣,潛意識確是截然相反的狀態。
穆堯清楚這是他自找的。
一時間,誰都沒有啃聲,門一點點在他們之間合上。
他在門內,她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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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人就是矛盾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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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翻了下前兩天更新的,果然被淹.割了,不改了,我怕被全部斃掉,大家是老滴滴了,應該能明白,唉:-(
★wo
忘記還有什么事情要說了,算了,想起來了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