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剛剛下過雨山路有些泥濘,安書瑤頻頻回頭看陸矜,見他走得穩健也就放下心來。
山上雜草很深,野草上全是雨水,矮小的枯枝刮在他們衣裳上留下水痕。
陸矜的身體并未好全,他走一段路就感覺肺腑火辣辣的疼,他也不知為何自己要逞能的跟著出來,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昨夜他摸著她起繭的手。
至少現在她還是他的妻,陸矜抬頭看了看她嬌小的背影,山風很清新,她的腳步踩在野草上泛起淺淺的聲音。
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無論是被控制意識二十一年的他,還是因他而被流放至此的安書瑤。
他垂下眼眸,一步一步跟在她的身后。
巖安山很大,安書瑤帶著陸矜來到她挖野山藥的地方,再往前面一些林子更密安書瑤沒去過。
安書瑤拿著鋤頭,對陸矜道“相公,你就去地上撿一些干的枯柴放背簍里就好了,我在這兒挖野山藥。”
她把撿柴這種輕松的活路給他。
“嗯。”陸矜輕應一聲,就越過她往前面走去。
安書瑤就心無旁騖的開始挖山藥。
陸矜來到密林外圍,這兒枯枝很多,由于快步入十月,山上并沒有綠意,陸矜就近撿柴火,順便再觀察著四周,從地上坑坑洼洼的泥地上陸矜就發現了,這座山的野物很多。
是一座還沒有被完全開發的寶山,且獵物也多,很適合狩獵。
密林里有些小身影晃動,陸矜仔細看去是一只灰色的兔子,一點兒也不怕人就在他面前晃悠。
他淺淺的挑眉,手緊了緊手中的鐮刀,他武功皆廢,運氣的脈絡被陸羨震斷,想要恢復難如登天。
但他簡單的身手還是有的,力氣也恢復了一些,兔子背對著他,陸矜拎起鐮刀一甩,彎彎的鐮刀正好卡兔子脖子處,尖銳的一角陷進了泥地里。
他輕咳著走了過去,手拎起兔子的時候密林處發出細微的聲響,他鳳眸瞬間變得銳利“誰”
茂密的樹叢窸窸窣窣一陣,然后冒出了一個臟亂的腦袋“主子,是我。”
陸矜神色微愣“離洛”
離洛從樹叢里爬了出來,他臉上敷滿了泥巴,身上的灰衣被雨水打濕大半“主子,本來屬下想今晚上再去找您的,沒想到您上山了。”
陸矜拎著兔子耳朵,“你怎么在這兒他們其他人呢”
提起這事他頗有些咬牙切齒“其他人還在被陸羨的人馬追殺,屬下先一步找到了這兒。”
他目光又落在陸矜身上,兩個月前他是渾身是血抬出大牢關進囚車里的。
離洛眼眶微紅“還好您沒事,您的傷還好嗎屬下們這一路上都在逃亡身上沒有帶藥。”
陸矜搖搖頭“我沒事。”
離洛目光往外面看了看,從他這兒能看見安書瑤還在勤懇挖山藥的情景“主子,您要同屬下一塊兒離開嗎夫人她是陸羨的人,需要屬下先把她弄死嗎”
陸矜眉宇微皺,隨即搖頭“別動她,她還有用,況且我離不開這兒,除非假死脫身,你先找到其他的暗衛,匯合以后就去天淵城,別留在這兒,以免多生事端。”
“主子那您”
“我沒事,離開的時候小心點,切記別被陸羨暗中的人盯上。”
離洛應道,正待說什么就聽見安書瑤的聲音“相公,你在哪”
陸矜回頭應了一聲“在這兒。”
“你別走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