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一臉懊惱,本該睡在軟綿綿的大床上的她,竟因錯估了孫家的骨氣而流浪在外,這可真是
她搜腸刮肚找到合適的措辭后,一臉遺憾自省的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我還是太稚嫩了,沒有謀算對人心。”
她自省了片刻后,無聲嘆氣,行吧,去找另一個冤大頭。
剛還說自己稚嫩看不懂人心,轉頭就不加掩飾卻找另一條白日釣的魚,屑得光明正大呢嫻嫻。
容嫻打定主意后,抱著初雪不緊不慢地朝巷子暗處走去,邊走邊說“初雪,今夜只剩你我相依為命了哦。不過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的,你還是會有新裙子穿的。”
“我們這里有很多小裙子,小小姐要隨我們去瞧瞧嗎”白日當鋪的那位少年從暗處走出,溫聲搭話道,“再者天色已晚,夜里也不太安生,小小姐可以先在安全的地方落腳休息。”
至于將小小姐趕出門的孫家主,他一定要去找宗主告狀
這得有多沒人性,才會將還是孩子的孫女大半夜趕出家門的
少年浮于表面的情緒十分直白好懂,那雙眼睛卻自始至終都死寂黑暗,好似被埋葬在淤泥里靜靜等待腐爛。
“不必,我找家客棧住。”容嫻抬了抬下頜,不以為意的回答著。
這一身血腥味明顯是剛殺過人的,就這么找過來還真是心大,真當她是小孩子呢。
哪怕這是她釣的魚,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了。
那個詞兒怎么說來著,欲擒故縱
少年認真道“您可以信任我,我必不會害您。”
小小姐不是任務目標,也不是懸賞目標,其更是宗主曾外孫女,他必不會對其不利。
容嫻沉默片刻,語氣毫無波瀾的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大哥哥真不是要拐了我”
少年“”
他艱難道“在下乃是您外曾祖父的下屬,不會拐了您的。”
“證據呢”容嫻半點不為所動。
哪怕她早已知道此人的身份,面上卻分毫不露,還十分熟練第為難人。
她目光沒有放在少年身上,而是從袖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泥人。
在少年復雜的神色下,迅速將小泥人捏成自己的模樣。
“好看吧。”她說道。
少年“好看。”
話落,他便看到小小姐將泥人拍進了墻里。
少年“”這脾氣有夠喜怒無常的。
“對了,你剛說你是誰”
容嫻拍拍手上的土,歪歪腦袋問,好似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行為沒有發生過一樣。
少年神色無奈中透著欣慰,小小姐有警惕心很好,但他該如何證明自己身份總覺得拿出天海宗的令牌小小姐也不認。
他狐疑的看向容嫻,這突如其來的預感莫非是真的
他從袖中拿出令牌,試探的說“在下乃是天海宗內門弟子翟清晨,這是在下的身份證明。”
容嫻那雙在夜里依舊熠熠生輝的眼眸直視了過來,并笑容燦爛的對翟清晨說“早說清楚你的身份,我們也不用大半夜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吹半天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