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晨
胳膊拗不過大腿,他又不可能真強行讓小小姐跟他離開,只能在小小姐催促的眼神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包廂。
這世間又多了一個傷心人。
走出包廂范圍后,翟清晨周身跳脫無害的氣質消失,明明是少年人,卻沒有分毫少年該有的意氣風發,反而死氣沉沉如一汪死水。
他指尖在隨身攜帶的玉簡上一點,一長串名單出現。他仔細比對打量后,身形一閃,朝最近的位置疾馳去。
這是一份死亡名單,乃是天海宗暗堂整理出來的對手名單,由暗堂修士估摸自身修為與對手修為來接取任務換取資源。
翟清晨年紀雖小,卻是在殺戮中成長起來的。活潑無害只是他的偽裝,他的真實內在不過是滿手血腥滿心腐爛眼里一片黑暗的殺手罷了。
當長劍劃過目標的脖子,他不由得想起小小姐氣人的本事,眼里微微泛起波瀾,也是第
一次有了情緒波動。
他罕見的有些許遲疑,思考著未來是否多抽空去看看小小姐,以防小小姐嘴巴太能說被打死
包廂內,翟清晨離開后,四位精致公子哥立刻正襟危坐,好似剛才的失態從不存在。
呂萬里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靠譜程度直線上升。
他開口說道“哪怕小小姐不插手,我們是否有幸能邀請小小姐在旁查漏補缺”
容嫻心中一動,欲言又止。
隨不吃一塹長一智舟眼前一亮“你想說什么”
是不是要答應了,覺得這樣很刺激
容嫻斟酌了下詞匯說“我在想與你們合作是否再思量思量,能大膽的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到一個小孩兒的手上,這”
“不太靠譜啊。”
呂萬里“”
隨舟幾人“”
總有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
明明是這小丫頭自己表現地出人意表,言談舉止間也不似尋常小孩兒。當他們用平等的姿態去看待她時,明顯能感受到她表露出的愉快。
可這會兒真當她是大人時,她又嫌棄他們腦子不好,輕信一個孩子。
呂萬里有氣無力道“我們也是信任閣下,相信閣下必不會使我們失望。”
容嫻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的說“放心,我會是你們的后盾。”
她在桌上敲了敲,一塊玉簡落在桌上“這是孫家的情報,你們互相印證,立刻展開行動吧。”
“二叔,你陪我去天海宗。”
呂萬里痛苦的呻吟一聲“陪你去哪兒都行,只要別叫我二叔”
他怕被廖宗主打死。
廖宗主沒他這么大的孫子
容嫻從善如流道“呂哥哥。”
碰瓷成功后,她顯然很好說話。
商定了些細節后,五人分頭行動。
隨舟他們先行離開,呂萬里帶著容嫻結了賬后才在一眾看冤大頭的眼神下離開了清風苑。
剛走出清風苑,容嫻便看到了凌霜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很好,并非是幻覺。
“你來作甚”她毫不客氣的說,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凌霜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若非某人年紀還小,他的拳頭非得與某人的腦袋摩擦才會原諒某人。
“樓主有命。”凌霜緊握著拳頭,猙獰著臉說,“讓你立刻滾回去參加拜師禮。”
“為了流光樓的未來,哪怕不參加拜師禮,也在所不辭”容嫻端正了面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落地有聲,讓人心生感動
個鬼啊。
他忍住怒氣道“到底回不回”
容嫻沉默。
“吱個聲。”凌霜只覺得血壓飆升。
“吱。”容嫻字正腔圓。
咯嘣
什么聲音
啊,原來是我理智繃斷的聲音
凌霜抬起手在容嫻頭上狠狠錘了一下,見小孩兒抱著頭蹲在地上,冷笑一聲說“你這會兒倒是聽話。”
說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