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誤”
“什么”宿盈突然拔高的聲音將呂萬里的聲音壓了下去,她耳朵通紅一片,眼神也帶著惱羞和不好意思,口中堅定道,“呂公子,我們借一步說話。”
再怎么喜歡我,也不能當著小姑娘的面表露心跡啊,那多不好意。
呂萬里看向對面臉頰紅潤的宿盈一臉茫然,不知怎么就到了這個地步。
他還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宿盈扯著胳膊拉出了房間。
思慮一夜的腦袋抽抽的疼,宿盈還在那叭叭“呂道友,我知你愛慕我,也知你十分優秀。若換任何時候我都愿意同意你的追求。但是你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沒有分寸。”
她苦口婆心道“你就不能忍忍嗎獨剩下你我二人時,你想說什么都行。也、也不必避諱。”
說到后面她倒是還害羞起來了。
呂萬里頭疼極了“在下并無此
意,清晨來此也是為尋小小姐。”
宿盈想要反駁,忽地想到男人都是愛面子的。她拒絕了他,也得給他留個臺階下,別直接拆穿了他為保顏面而找的借口。
于是從善如流道“那我這就去找小嫻,你等等啊。”
呂萬里目的是達到了,但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一會兒,容嫻抱著初雪蹦跳著從房間走出來。第一時間便看向呂萬里所在的位置,仿佛對他在何處早已心知肚明。
她腳步歡快的來到呂萬里身邊,昂起頭說“盈盈說你是找我的。”
呂萬里半蹲在地上,神色復雜道“昨夜呂、王、何三家與孫家決戰。孫家正式退出嘉元府,何家主喪命,三家年輕一輩死亡。呂、王二位家主重創,孫家年輕一輩全部被廢。”
“小小姐,你可知昨夜突然出手的是哪方勢力”呂萬里目光深邃的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問。
怎么會有神秘勢力在那么恰當的時機恰恰好的出手,不僅斬斷了孫家這棵參天大樹,連其他三家都沒有放過。
容嫻垂眸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初雪的衣服,答非所問道“我昨夜與盈盈一起睡,你問我是否知情另一座府發生的事”
呂萬里并未領會到深意,他苦笑一聲,嘆息道歉“是我急昏頭了,驚擾小小姐了。”
昨夜回來客房后,不一會兒靈符便震動起來。三位好友不約而同朝他傳達信息,表示子時一過便開始攻擊孫家本家。
他每隔一炷香便會與三位好友和家族聯系,確認進展如何。誰知在黎明將近時,先是三位好友先后失去了聯絡,其后便是家族那邊。
他安慰著自己,許是達到了目的,他們都急著收尾才沒工夫聯系他。或是他們受了傷昏睡過去,一時沒有辦法聯絡,或者靈符不小心碎裂
r他找了無數的借口都無法掩蓋心中不好的預感,整夜難以合眼。
他拼命壓制想要回嘉元府的沖動,此時便是回轉也來不及了。且家族長老若都出事,他回去也挽回不了什么,還可能平白送了命。
距離天亮那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是他經歷的最漫長的時間。
他甚至想沖進隔壁客房,拉著容嫻質問她,這個計劃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流光樓的人是否參與,又是否知道些什么消息。
但他忍住了。
天色大亮時,他揉了揉艱澀的眼,感受到放置在桌上的靈符輕微震顫起來。
那一瞬,他遲疑了。不知是否該打開靈符查看。
他怕看到壞消息,怕收到家族與好友再也不見的噩耗。只要不看,還可以自欺欺人那些不幸沒有發生。
但他到底性子堅韌,不過猶豫片刻功夫,便顫抖著手拿起了玉簡。
看完玉簡的消息后,他長舒了口氣攤在椅子上,無意識笑了出來。
還好,他在意的人都活著,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