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盈回過神來,冷笑道“夸你做夢”
她單方面跟崽崽勢不兩立一刻鐘,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容嫻再次架在了脖子上,如同放風的哈士奇般朝遠處飛奔而去。
她這幾天都注意到了,崽崽的弱點是怕高。
既然如此,就架起她多溜達幾圈,以報被她坑的仇。
被迫感受著風吹裙子屁屁涼的容嫻黑著臉揪著宿盈的耳朵,哇哇大叫“放我下去”
宿盈就當那耳朵不是自己的,不就是揪耳朵嗎,只要沒扯下來,總不會比捅一刀更難受。
這一刻的她不再是以前寵崽崽的她了,而是升級了的她。
她絕不會心軟的
杜酌不緊不慢跟在二人身后,直到他們安分的回到天海宗,這才給胥危樓復命。
而此時,朝圣府,流光樓。
顧樓主正把玩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黑鐘,鐘身上是繁雜的符文,看上去恍如浮云,又像是日升月降,讓人無法形容。
鐘下方是青、黃、赤、白、黑五色匯聚一起,朝上蔓延,頂端卻是血紅色的,在通體黑色中格外顯眼。
這鐘無疑是精致的,甚至是令人心悸的。
顧樓主翻了翻剛傳上來的隱秘玉簡,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他猛地將玉簡扔到桌上,有氣又笑的說“那丫頭竟然是天海宗那老東西的曾外孫女,蒼茫山主的徒孫。”
再加上他流光樓未來的少主,域東上玄宗的臥底下線,域西不復盟琴師的心上人
不數不知道,這一數還真讓人嚇一跳。
皮皮嫻是有什么特殊的認親技巧嗎
簡直是全天下的關系戶。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某人在域南圣音閣也有個好朋友。
無生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背后,疑惑的說“小容姑娘給您傳來訊息,就是為了向您炫耀她的多重身份”
被腹黑的無生一提醒,顧樓主悚然回過神來,氣急反笑“她不僅僅是炫耀,還讓我給她的爛攤子收尾呢。”
他隨手一揚,桌上的玉簡飛到了無生手上。玉簡旁邊還有三面小旗子安靜的躺在一個黑匣子里,上面的氣息嚴重污染到了顧樓主。
上玄宗的氣息太明顯了,那種靠近無盡冰海的冷肅讓他這種待在溫度適宜的內陸很不適應。
無生神識掃過玉簡里的訊息后,嘴角抽動了下,說“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讓嘉元府四大家族兩敗俱傷的同時,又惹上了域南五宮的。”
他看了眼陣旗,默默道“如今還得再加上域東上玄宗。”
好家伙,他無生自愧不如。
自從有了小少主,總感覺整個天下都鬧騰了許多。
提及正事,顧樓主收斂了外露的情緒,雙手交疊支撐著下頷,眼里似有無盡深意“上玄宗那兒讓秋堂主走一趟了,域南毒宮和傀儡宮的手伸得太長了。對了,妙舞是否快要回來了”
無生算了算時間,無奈道“還需幾日,她去域西也不到七日。”哪怕經過傳送陣,算上來回路程,還需三日。
顧樓主沉默了下,說“我還以為都過去三個月了。”
不然容嫻怎么就在有限的時間里搞出無限的事情的。
以前嘉元府的勢力雖大半歸附了流光樓,但幾大家族共同轄制,流光樓也是有利可圖的。
容嫻去查叛徒時單純查叛徒就完了,偏要將孫家連根拔起,順手將剩下幾個家族也算計了。
呂、王、何三家元氣大傷,他不僅要派人去幫忙安排嘉元府的事情,防止嘉元府生亂,還得斟酌派去的人是否能堪當大任,與三大家族平起平坐甚至壓他們一頭。
倒逼上級加班也就罷了,他好不容易忙完了,還沒喘口氣呢,容嫻又送來消息,傀儡師和毒師是域南五宮的人
他現在還得在整個域北排查是否還有域南的人在里面渾水摸魚。
想到未來一段時日的工作量,顧樓主不禁眼前一黑。
“往好處想,小容姑娘雖然搞出無數的事,但帶來的利益也很客觀。”無生客觀的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