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風當即上前將容嫻放在床上,捉影已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瓶子看上去十分精致,打開瓶子時,一股甜膩香味撲鼻而來。
捉影眼皮跳了跳,眼底浮現出一絲無奈,怎么把糖塞進去了,你好歹給上面糊一層丹粉啊。
眼見著商澤風與聞高明跑了進來,她神色一動,將臉上的其它情緒盡數收斂,只剩下擔憂和焦慮。
她取出一粒糖丸、啊不,藥丸,塞進姑娘嘴里,見她含住后,這才俏臉含煞的朝闖進來的商澤風二人道“你們怎么來了”
看出她臉色不好,眼底似有怒氣,發絲有些凌亂,全然沒有以往的精致。
一種極度糟糕的情緒,猛地攥住了商澤風與聞高明的心。
那孩子
是容嫻。
是放走了他們的流光樓少主。
是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
“她怎么了”
“與你無關。”
捉影面無表情的開口,語氣極其冷淡,不似之前的客氣和親近。
那種不好的預感一步步貼近現實,讓商澤風二人心中的僥幸擊碎。
聞高明肅然了下來,他冷下臉時屬于神劍宗大師兄的威嚴和震懾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劍修的橫沖直撞在他身上展露無遺。
“放走了我們,她受到懲罰了是嗎她現在的狀況是被懲罰后的對嗎”聞高明皺眉上前,低頭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眉頭緊皺似是忍耐著痛苦的孩子,只覺得心被揪成了一團。
捕風冷笑道“是又如何,若非因為你們,姑娘如何能落得這般下場。”
這話無異于是承認了他剛才的推測。
聞高明和商澤風沒有吭聲,卻是被那些話打擊到蹲在原地一頓不動。
捉影像是被他們刺激到了,失聲控訴道“若非是你們、若非是你們”
她哽咽了下,“姑娘便不會被關進暗牢受懲罰,也不會被樓主賜下相思劇毒,備受折磨。”
“你們三個大男人怎么就那么沒用,要靠一個七歲的幼兒才能脫困在你們逍遙時,她卻在忍著多少大人都無法忍受的痛楚。”
商澤風腦袋嗡嗡響,反應比正常狀態遲緩了許多。盡管他一直比較穩健,但這次卻像是被某種沉重難掩的鎖鏈拖慢了腳步。
延遲了整整半個月,他才發現他最后等來的仍是壞消息。
容嫻并沒有如傳聞中在流光樓那么受寵,那日放走他們后,她還是被懲罰了。
他曾想過最壞的結果是小姑娘被殺了。
可如今才發現,活著卻備受折磨,這才是最壞的結果。
察覺到不對的喬清川來到門口時,被這番話打擊到蹲在原地,他的大腦已經完全停滯了運轉,只能依靠本能艱難開口“我能做些什么”
一身女裝的他沒有發現,在床角站著的捉影偷偷拿出一枚留影石,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留了下來。
喬清川還在迷茫的問“我們能做些什么”
捕風、捉影沒有出聲,你們能做些什么
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奉獻自己的價值,取悅少主,配合她得到想得到的。
但這些話只在心里繞了個圈,無法訴之于口。
“你們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