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散開,眾人立刻朝血腥味源頭看去,便見容嫻一刀割開了一位修士的脖子。
這群人也不害怕,就像鯊魚聞到血腥味一樣興奮圍聚了過去。
人死的再多又能如何,他們承認這孩子有點本事,但也就這樣了。
能被她殺死的都是廢物,死一個便少一個爭搶獎勵。
他們更興奮了。
容嫻是一個見不得敵人高興的人,她找到笑得最開心的那個,一刀抹了對方的脖子。
她在心里數著,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
一個又一個想要她命的人被她反殺,直到十位筑基修士僅剩下一位。
那人臉色蒼白,恍惚抬頭看向頭頂碩大的黑色鐘影,這才反應過來,為何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能將他們殺光。
是這鐘
鐘有古怪
鐘聲響起時,壓制看他們的實力,將他們與容嫻的力量拉到一個水平線上。
血腥味和死氣涌來,男人只來得及回頭,便覺腦袋一疼,陷入了一片黑暗。
最后看到的便是那懸浮在半空中,眼里一片荒蕪死寂的孩子。
那是心懷絕望之人,那種情感里帶著濃烈到極致的、對世界的厭棄,那雙眼里是視萬物為空氣的非人感。
他最后的念頭竟是想笑。
顧晟樓主知道他弟子的真面目嗎
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感情。
她是一個怪物怪物
最后一人死去后,容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抬頭看了眼暮天鐘,眼里消極的情緒剎時散去。
她伸手戳了戳死尸的臉,裝模作樣道“哎呀,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她擦去臉上的汗珠,若有所思,她只是想著該用什么樣的人設去成為流光樓的少主更合適,這人臨死前這么大反應,看來這個人設也可以。
只是如今的她,實在太弱小了。
她捏了捏眉心,神色凝重起來,麻煩了啊。
背后之人還真是謹慎,對付她一個煉氣期的孩子竟能派出這么多人。
她還真是榮幸呢。
容嫻輕嘆了口氣,目光看向重新出現的二十位修士,這次倒也不全是筑基期,其中還夾雜著煉氣期修士。
在眾人的包圍下,她站起身,語調冰涼沒有溫度“連個休息時間都不給啊,真是吝嗇呢。”
“鐺”
鐘聲響起第二聲。
容嫻的身影在眾人眼前飛快消失,她一改之前的小打小鬧,轉成大開大合的狂放,木靈氣化為一條小蛇游走在她周圍。
只要她受傷了,便上前去治愈。
火靈氣化為一根根火針,精準的刺向敵人的眉心。每一根針都帶走一條性命,在尸體上留下一道焦黑的花狀紋痕,從無失手。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傷口源源不斷增加。鮮紅的血浸濕衣服,卻被黑色的斗篷掩蓋了下去。
一個、兩個、三個十二、十三、十四
容嫻體力流失的很快視線中隱隱出現重疊的黑點。
但她沒有半點慌亂,斗篷兜帽下的表情冷漠的如同玉雕,不帶半分人氣。
她在尸體中騰挪,在幸存者身側舞動。火焰隨她起舞,綠光為她點綴。
十七、十八、十九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