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找不到真兇是誰,也懶得去找。本座懷疑你們,不需要證據,直接來討債就是。”
他的眼里滿是殺機,像是要將所有和他對視上的人拉入不寒而栗的深淵。
“她受得傷,經得苦,承得痛,本座要所有參與的人,百倍奉還”
顧晟嘴上雖說一直很嫌棄徒弟,還戲稱其為皮皮。私下里更是朝無生抱怨過很多次,說容嫻的性格是那種只要皮不死就往死里皮,讓人一見著她拳頭不由自主就硬了的家伙。
但他與無生都清楚,或者說流光樓了解他的高層心中都清楚,他那是將容嫻放在心上了,才會以如此親昵的姿態抱怨腹誹。
修士之間,師徒關系比血脈親緣更重要。
容嫻是他的徒弟,是他的女兒,更是他的繼任者,是事業與夢想的承接者。
有人趁容嫻回流光樓前的空隙,想要對她動手,這無疑是戳中了顧晟的肺管子,在他底線上跳踢踏舞。
一想到這里,他就恨得不行。
這些人還真是不安分啊,簡直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流火飛下,整個五宮駐地成為一片火海。
高坐云端火焰寶座的顧晟俯視著在火海中掙扎的眾人,輕描淡寫間讓人感到無端的壓抑。
他語調冰冷,不容置喙“本座要讓世人知道,我流光樓少主金尊玉貴,敢伸手的必將被流光樓斬去,不得超生。”
他冷冰冰的話語仿佛頒布神諭“提起我流光樓少主,心懷敬畏謙卑者可得流光樓福澤,心懷惡念者,必將自食惡果。”
下方火焰再次升騰,遠離五宮百里外的空氣都因持續上升的高溫而扭曲,果樹花草轉瞬間干枯。
猶如上古之時十日橫空,炙烤大地,曬死無數生命。
“顧晟,適可而止”詭宮宮主包裹在一團黑霧中,看不清模樣。
黑霧扭曲時,他的身影也隨之扭曲,就像那黑霧是他本體一樣。
顧晟沒有理會詭宮宮主,他掌心壓下,漫天大火形成一座火山,將五宮強者團團困住。
隔著大火相望,每個人的面龐都好似扭曲了起來,變得像不可名狀的怪物一樣。
可怕又令人憎惡。
他欣賞著下方眾人的哀嚎與掙扎,火光倒影在他眼里,將他的瞳孔暈染出一片赤紅,明明是冰冷的情緒,卻還是有火焰在其中燃燒,且越燒越熾烈。
像是要將一切叛逆,一切罪人,都用大火洗禮干凈。
這場火燒了整整一日,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也并未停止。
域南所有人抬頭便能看到五宮上方的天氣扭曲酷熱,讓人望而生畏。
圣音閣。
時靈閣主蒙著面紗,一身水藍色長裙端坐在蓮花寶座上,在她身側跪坐著一位年紀稍大的美婦。
美婦乃是圣音閣大長老,與閣主關系親近。
此時二人仰頭看著黑暗中火光漫天的場景,久久不語。
美婦語氣凝重道“顧晟罕見走出朝圣府,竟是為了他的徒弟。看來那孩子在他心中地位不低。五宮這是走了一步臭棋,但顧樓主是如何鎖定對方身份的,據我所知,顧樓主當夜并不在現場。”
閣主微微一笑“很多時候,對于我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證據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懷疑,便會付出行動。”
他們都相信自己的懷疑是上天給予的警示,絕不會出錯。
美婦目光一凝,悄無聲息嘆了口氣。
也確實如此,他們都已經站在大陸頂端,只是懷疑便可定罪。
這是權勢和力量帶來的底氣和霸氣。
閣主聲音清脆平和,聽起來就有種享受,她繼續說“再者,那孩子值得。能從上百位修士手中逃出,甚至還斬殺了進犯的敵人,豈能因年紀小看。”
“我會去搜集容少樓主的情報。”美婦笑道,“能得到顧晟的另眼相看,我可不信只有天賦悟性這一條。”
自古以來,天資悟性強大的不知凡幾,但能入顧晟眼的還從未出現過。
那人多么驕傲,將寧缺毋濫做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