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這就是那二人成道途中的劫難呢。
裴山主琢磨了下就放下了,世間許多事都是一團迷霧,看不清也沒什么不好。
謝然迷茫的看著師父高興的模樣,雖不懂,但想來師父應該對他的回答挺滿意的。
“師父,我們去別處嗎”他積極問道。
裴山主環顧四周,頷首道“走吧,去異宮瞧瞧。”
“可是,異宮強者不會提前收到消息嗎”謝然發出靈魂拷問。
裴山主解惑道“你修為尚淺,并沒有看到在五宮上空,籠罩著一層網。這是琴師以自身修為所化的網絡,可以攔截所有求救信息。”
謝然贊嘆道“那位前輩太厲害了。”
裴山主一本正經道“為師也可以做到,琴師到底年輕了些,這層屏障還有些微漏洞。”
謝然立刻抬頭看向師父,神色滿滿都是仰慕欽佩。
裴山主輕咳一聲,嘴角隱秘的翹了下。
一甩拂塵,彌補了屏障的弱點。
此時,琴師已來到了傀儡宮。
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琴音遍布整個傀儡宮,一道道琴弦交織在虛空中如同星羅棋布的大網,將此處天地網羅在內。
每一根琴弦垂下,便有驚慌失措的傀儡宮弟子被琴弦綁住脖子吊起來,而想要奪舍身體換命的傀儡,也都被琴音摧毀干凈。
毀掉五宮其二,卻又沒有妄動五宮根基洞天福地,想來五宮應該大度的不與他計較。
他能有什么壞心思,不過是給摯愛轉世出口惡氣罷了。
琴師風度優雅的微微一笑“也該走了呢,不然被五宮幾位宮主抓住,可就給小盟主添麻煩了。唉,為何這世間總容不下一位無辜可憐又痛失所愛的小小琴師痛快的活著呢。”
果然都是這個世界的錯呢。
縹緲琴聲響起,飄飄乎倏然消散,唯有傀儡宮一片死寂。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一個個被吊在半空中面目猙獰的尸體仿佛讓人走入詭域。
可怖,陰森。
域南一座高山上,琴師盤膝坐在大石頭上,目光看向圣音閣方向。
懷中玉簡亮了起來,還震顫了下。
琴師慢條斯理的拿出玉簡,勾起唇,低垂的雙眸中蕩起溫柔的波瀾“是主上啊。幾日不見,您風采依舊,令在下心向往之。”
花主被琴師的湯灌了一耳朵,差點忘了正事。
花主輕咳一聲,嚴肅著臉說“你沒有去參加流光樓少樓主的拜師宴,本座很是高興。但是,你能告訴本座,你現在身在何處嗎”
琴師語調溫柔優雅,手掌輕輕撫動著琴身,“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不復盟在外的門人需隨時向盟主報告蹤跡。您這么關注在下私人蹤跡,似乎是很失禮的行為呢。”
花盟主暴躁道“少廢話,你給我少惹點簍子,我也不會整日像有偷窺癖一樣窺視你的蹤跡。有那閑時間,我還能多聽多看一些情報。”
“是多聽多看一些八卦吧。”琴師溫文爾雅的說,“請原諒屬下見識淺薄,用不來委婉的詞匯。”
花盟主“”
卡著花盟主惱羞成怒前,琴師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說“我剛遇到裴山主了。”
花盟主怒火一滯,耳朵不由自主豎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琴師心底嘆了口氣,說“他帶著一個小孩子,有歲的模樣。那孩子是他的小弟子,氣運旺盛,與蒼茫山一脈很搭。”
見花盟主的怒火完全消失,琴師神色不變,繼續說道“那孩子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盡皆走散了,盟主可以猜測下,他那弟弟妹妹的身份。”
說罷,他握住玉簡掛斷通訊,不再搭理花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