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容嫻在顧晟的庇護下,完好無損的待在域北十年,那么往后誰也不能追究葬圣山的事。
顧晟等于從另一方面妥協,任由各方勢力在流光樓管轄范圍內使用手段了。
對于掌控欲極強的他來講,這無疑是很膈應的。
但要給不孝子收拾爛攤子
顧樓主只好忍了。
容嫻笑的云淡風輕,慢吞吞掏出玉簡,給師父傳信。
于是還坐在主殿享受心腹按摩的顧樓主收到了大冤種弟子的傳信。
“師父,剛才忘了跟您說,我是一個膽怯、害羞還孤僻的人,見不得自己地盤有外人。”容嫻張口就一本正經瞎扯,完了還用稀疏平常的語氣威脅道,“請老師將弟子的意思轉達給那些前輩們,若有人想來做客可以,生死勿論。”
顧樓主聽完這段話,沉默了半晌,語氣驚愕的朝身后的無生說“生死勿論先不提她哪來那么大的信心,就她那句自己地盤本座就想不通,這域北明顯是本座的地盤,什么時候成她的了。”
“這么強的掌控欲,跟誰學的,本座都不這樣。”
身后,仗著樓主看不見他的無生欲言又止。
難道樓主就從未想過少主這模樣完全就是子承父業、一脈相承嗎
以及,蒼茫山裴山主和神劍宗遲宗主還在呢,樓主又有哪兒來的自信說域北是他的
該說不愧是師徒嗎真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那您要給諸多前輩轉達少主的意思嗎”
“當然轉啊,本座也見不得有人有自己地盤興風作浪。只要他們不怕死,就盡管來吧。”
無生悄無聲息地翻了個白眼。
顧樓主隨手將玉簡扔到一邊,輕哼一聲,理直氣壯道“那群老東西就是事兒多,不就死了幾個弟子嗎他們派到域北就該料到這個結果,出事兒了卻不承認還要補償。”
“有這時間還不如跟遲朔、裴君知玩你猜我猜不猜的游戲。”
“或者與皮皮玩兒師徒游戲也好啊。”
“無趣,太無趣了。”
無生選擇性耳聾,當沒聽到樓主的渣言渣語。
只能說,師徒都一樣有很強的掌控欲。
他心念一轉,已經開始擔心未來師徒二人因掌控欲而大打出手的場面了。
東殿,容嫻回去后并未休息。
她抱著許久未見的初雪親昵了好一會兒,心思轉圜間就誠摯對守著她的捕風、捉影道“這些日子你們費心了。”
二人齊齊道“不敢。”
容嫻摩擦著初雪的頭發,隨口問道“可有離開域北的勢力名單”
捕風立刻遞上一枚玉簡,“這是監控域北的暗堂呈上來的名單,上面是這幾日離開域北的所有勢力和人員。”
容嫻順手接過玉簡,神識一掃,飛快略過孫瑾瑜、商澤風等人,停在了圣音閣夭夭這個名字上。
她一派光風霽月,半真半假的說“圣音閣的貴客怎么離開了,難道域北沒有吸引力嗎,看來師父得好好努力,讓域北變得更美呢。”
捉影道“是她沒眼光,少主不必理會那等俗人。”
容嫻拿出自己的玉簡,在上面飛快留下一串文字后,看了眼捕風捉影。
年紀不大,都是筑基巔峰修為。
好好引導下,未必不能早日凝丹。
心中百轉千回,下一刻她就直言不諱道“行了,別恭維域北了,雖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可也別睜著眼睛說瞎話。”
捕風、捉影聽到這個比喻,氣血翻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