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通互相蹭蹭過去,容嫻才如夢初醒:“哦對了,花主快到了,得想辦法將人忽悠走。”
琴師想了想:“這并不容易。你的身份太貴重,哪怕是為了不復盟,他也不會簡單過去的。”
容嫻微微一笑:“他會的。”
二人對視一眼,揭過了這個話題。
本就是同一人,本體想什么,分身也一清二楚。
夜色過半,被流火驅散的陰云重新匯聚,淅淅瀝瀝的小雨再次下了起來。
花主與歌女在大戰停下時,第一時間就朝這邊趕來,僅僅用了一個時辰。
但有時候,一個時辰可以做很多事情。
因而花主也不敢大意,以往的輕松自在全都成了沉重。
他越過大片的焦土廢墟,看了眼四周毫不掩飾的琴弦痕跡,腳步停在了一大片亂石前。
他忽地伸出手,龐大的靈力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只偌大的手掌,這手掌形成后,擋住了落下的雨水。
它在半空中五指彎曲,朝下一抓,一大堆亂石頓時被抓起扔到了山下。那些亂石自動以最合適的角度嵌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座似模似樣的假山。
亂石被挪走后,花主朝地上吹了口氣,迅猛地狂風卷起厚重的泥土和大石糊在了假山上,精準地露出了地下半死不活的二人。
光明乍現,新鮮的空氣涌入鼻尖,點點冰涼的秋雨砸在臉上。
劍客和疾醫猛一個激靈,手里的丹藥灑了下去,努力煉化丹藥恢復傷勢的靈力也在這一刻中斷。
二人連忙抬起頭,直接對上大坑邊緣負手而立的花主和他身后的歌女。
二人感動的快要哭出來了,花主終于來了。
“花主,琴師將少樓主給帶到屋里去了!”劍客提高聲音,語速急切道。
“他還說要得到少樓主的身子,呸,人渣。”疾醫憤憤道,“花主,您快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
花主二話不說,身形一閃,下一刻再出現時,已經帶著滿身秋雨站在了琴師的房門外。
他眼里靈光閃爍,倒映著這一座簡單卻雅致的竹屋,有一道強大的禁制正處于開啟中,將竹屋包裹在內。
花主臉色沉了沉,連禁制都打開了,琴師那家伙那么猴急嗎?
他伸手想要破開禁制,推開房門,可遲疑地停下來了。
萬一推開門后,里面的場面不是他可以看到的呢?
他一把年紀了,可不想受這刺激。
于是花主后退兩步,站在不遠處喊道:“琴師,出來。”
黑暗中,竹屋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花主的臉都僵了。
他特別想伸手打碎屏障,又擔心屏障碎裂的那一刻,他的神識會不由自主觀察到某些不可描述的場景。
可就這么僵著也不是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說:“你應該不想我永遠關著你,畢竟少樓主生而自由。”
想要得到少樓主,永遠與少樓主在一起,你便不能被禁錮在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