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任勞任怨地劃著木槳,往前面趕去。
走進昏昏暗暗的木艙里,一股似有若無的怪味肆無忌憚地飄進了虎的鼻子里。
她皺著小臉嗅了嗅:什么玩意兒臭了。
一抬頭,就看見木艙的某一個角落里,正挨挨擠擠地疊著一堆毛茸茸的東西。
她定睛一看,那不是她的兔崽子們嗎…
小兔子長得倒是快,剛見面的時候還沒有她半個巴掌大呢,現在已經比她手掌還大一點兒了。
雖然它們看起來活蹦亂跳的…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小家伙寧可一只踩一只地堆在角落里,也不愿意往一旁挪一挪。
這是在懼怕著什么東西?
看著另一個角落里的大石槽,虎子謹慎地抬起爪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該不會是大黑魚已經死了…尸體臭了吧。
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
走到石槽邊,心懷忐忑地探頭往里面一看,就只見僵硬的黑魚正泡在渾濁的臟水中,一動不動。
虎瞬間崩潰了,她的救命恩魚,居然就這么委屈巴巴地死在了一個小槽子里。
她飛快地跑出去,嗚嗚咽咽地鉆到滜南的懷里蹭眼淚。
滜南茫然地抱著虎子的腦袋,一臉不解地問道:“怎么了?”
虎咧著嘴哭得可丑,抬爪指了指木艙里的大石槽。
滜南見此了然地挑了挑眉,原來是被熏哭了。
其實他一上來就聞到了,也不知道那魚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臭的。
男人把正在抱著他精壯的腰身痛哭的老虎抱了起來,然后把虎頭拉到木艙外面,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豹:哭什么,透透氣就好了。
把一臉懵逼的虎放到木艙入口放風后,他轉身回到里面,將已經發臭的大石槽從另一個出入口丟了出去。
“噗通…”一聲巨響過后,正趴那邊吹冷風的榆月猛然打了個激靈。
豹豹該不會因為嫌棄臭味,所以把大黑魚的尸體就這么給扔了吧。
她嗚嗚咽咽地挪了過去,卻發現,果然沒了。
虎子馬上鉆到了滜南拋尸的地方看,伸出爪子試圖扒拉一下黑黢黢的河水。
可惜爪子太短了夠不到。
她有些遺憾,剛剛為什么沒有好好地看一眼大黑魚的遺體再哭呢。
“嘩啦…”水聲響過,虎子甩了甩被濺了一腦袋的水。
她呆呆地望著河水,水下那條撲騰撲騰拍水的魚,不正是她的救命恩魚嗎。
見虎子已經看到黑魚了,滜南就一點一點把虎探出去的腦袋給拽了回來。
“先讓他游一會兒再說,不用擔心。”
虎:原來還沒死啊,浪費我感情。
她認同地點了點頭,面色變得老快,上一秒還咧著嘴哭呢,這一秒就已經樂顛顛地去找兔子玩了。
在干凈的河水里瘋狂扭動的某黑魚,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如果他現在能說話,絕對要連著罵那條死蛇三天三夜才夠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