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黎不為所動,專注摸著掌間那一段纖瘦手腕,眼底掠過一絲狐疑。他正要掀開那層幕離看個究竟,下腹忽毫無預兆的騰起陣燥熱。
那感覺便如火星墜入血液,頃刻間燒起滔天大火。
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元黎擰眉,他分明已經,怎會現在突然
他瞳孔一縮,目光寒劍一樣射向云泱,冷笑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引誘孤。”
難怪掌間這只手腕雖然纖細,卻并不是女子一般的嬌軟。
元黎一扯嘴角,逼近幾分,寒聲問“說,你是從哪里探得孤的行蹤的”
云泱
云泱感覺手腕都要被他捏斷,緊緊咬住齒,不敢發出聲音,正驚疑不定,忽覺有一股清冽如某種植物的味道襲入鼻尖,隱約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聞過。
短短片刻,元黎鳳目之內也染上一層淡淡的殷紅。
底下周破虜見狀,跟著咯噔一下,心道,完蛋,太子這樣態,分明是潮期發作的跡象,莫非是嗅出了小世子息月的身份
處于潮期的純陽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這位該不會沖動之下,饑不擇食的直接拿他們小世子來就地紓解吧
這不能。
這萬萬不能啊。
周破虜急忙變幻手勢,示意侍衛隨時準備上去搶人。
叢英本來還擔心自家殿下誤傷民女,聽了元黎的話,轉瞬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看向云泱的目光立刻變作憤怒與無語。
自打殿下要尋找一位奶香味兒息月的消息傳出以后,這一年間,隔三差五便有一些信香與奶味接近的陰月用盡各種手段與殿下“偶遇”,試圖吸引殿下注意,做那一步登天的美夢。什么羊奶、
牛奶、駱駝奶,烏七八糟的,簡直五毒俱全。更有甚者,一些本身信香不是奶香的,故意佩戴藏有奶香的香包,或直接在肌膚上涂抹奶酪,來混淆殿下視聽。
眼前這陰月,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平日也就罷了,今日這等緊要時刻,這不是添亂么
不。
何止是添亂,簡直是找死
也難怪殿下會如此異常震怒。
“咯吱。”
元黎再次逼近了一步,手掌宛如鐵鉗,將云泱手腕捏得咯咯直響。
云泱疼得眼前一黑,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他眼底彌漫的濃烈殺意,心中驚憾,這狗太子,竟然只隨便問兩句,連事情來龍去脈都不搞清楚,就要草菅人命。
當下也顧不得手腕鉆心的疼,另一只手悄悄去摸腰間的福袋。
既然狗太子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他可不是父王母妃,為了所謂的愚忠,受了委屈也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云泱手指探進福袋,輕輕一勾,立刻有一條小蟲蠕動著身軀爬上他指尖。
底下,周破虜手掌一翻,長勝王府的侍衛們同時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劍上。
“都讓讓,都讓讓。”
正這時,“砰”得一聲,又一群官兵嘩啦啦從客棧大門涌了進來,一人中氣十足的吼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天子腳下強搶民女,還不速速給本官拿下”
京兆府府尹柳青一抖官袍,官威十足的走了進來。
“大人,就那兒,就那兒。”
前去報案的熱心百姓義憤的指向樓梯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