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呀。
像看出云泱困惑,少年臉更紅了,囁喏道“我、我叫徐
孺杰,家父乃兵部侍郎徐有德。”
“哦。”
云泱禮貌的點頭。
旁邊幾個貴族少年立刻起哄道“好啊,孺杰,瞧你平日悶不做聲老實憨厚的,沒想到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小世子都已經被陛下賜婚給太子殿下了,你也敢覬覦,就不怕殿下削了你腦袋”
名叫徐孺杰的少年面皮瞬間漲成大蝦,但依舊梗著脖子執拗的反駁道“是賜婚,又不是成婚,只、只要殿下和小世子一日不完婚,我就還有機會。”
說著,又將那把橙餞捧至云泱面前,期待的看著云泱。
這人瞧著憨厚老實,卻是個倔牛脾氣,如果不收下,他恐怕要一直站在這兒當木樁子。
云泱便大方的接過,眼睛一彎,道“謝謝你,不過,下次不要給我送東西了,我自己帶著吃食的。”
“好”
徐孺杰高興的抓抓腦袋“那我下次給小世子拿我阿娘親手釀的梅子酒。”
云泱“”
這段小插曲很快結束,云泱分了些橙餞與旁邊人,才發現素來話癆的吳世勛一直沒說話,而是神魂出竅似的盯著某處發癡。
云泱覺得奇怪,循著一看,才發現吳世勛發癡的對象是坐在儒生席中的一個文靜少年。少年穿青色儒袍,束青色儒巾,生的雋秀清雅,正端坐在席上專注的誦讀著一本書,腰間卻是掛著一塊羊脂玉佩,顯然不是一般的寒門儒生。
下堂課是默寫詩文,云泱先將宣紙工工整整的鋪好,正要吩咐云五研磨,肩膀忽被人從后面狠狠推了一下。云泱猝不及防,身體一下向前撲去,若非云五及時出手,就要一頭栽進硯臺里。縱使如此,面上亦不可避免的沾了幾滴墨。
“世子”
云五驚魂甫定,忙將小世子從案上扶了起來。
原是一群紈绔子弟剛從水邊玩樂回來了。一群人呼啦啦從旁邊走過,根本無從辨認是誰下的黑手,云泱擦掉鼻子上的墨跡,咬牙抬頭,就見走在最前面的林魁忽然回過頭,朝他挑了下眉毛,眼里全是得意與挑釁。
吳仲勛怒道“一定是林魁那個混蛋。昨日他還同人說,都是小世子故意坑害他,他才被太子殿下罰抄書,罰戒尺,簡直不可理喻。”
這功夫
,云五已拿軟帕將小世子面上沾的墨痕都擦拭干凈。
云泱眼睛輕輕一瞇,不緊不慢揉了下手腕,道“沒事兒,不過撞一下而已,又死不了人。”
眾人見體弱的小世子被惡意推搡還如此大度善良,越發痛恨起林魁的囂張跋扈。只有云五看到了小世子眼底一閃而逝的陰翳,心里輕輕咯噔一下。
小秦瓊受傷,小世子心情本就不好,這位林小爺還故意來拱火找茬,簡直就是找抽的典范。
第二堂課上完便是午休時間,見元鹿元翡兩個還在為捉魚和打鳥爭論不休,云泱眼睛一轉,主動道“不如我們捉魚去吧。”
“咦”元翡意外“你不是體寒不能碰水么”
云泱道“水邊涼快,我可以在旁邊看著你們玩,順便乘涼。”
元鹿本來還想跟云泱炫耀一下自己的新彈弓,見狀只能悻悻道“那好吧,今日捉魚,明日再去打鳥。”
其他貴族子弟紛紛附和。其中不乏和徐孺杰一樣偷偷愛慕云泱的純陽,昨日只因顧忌著太子元黎在場,不敢表現的太過親近,今日元黎不在,一個個如開屏的孔雀一般,都恨不得能趁此機會在云泱面前好好表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