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黎皺眉,默了片刻,微微側頭道“去外面等著。”
云泱意識到他是對自己說的,氣呼呼一咬牙,道“不用了,我回自己房間去,就不打擾殿下治病救人了。”
云泱說著,眼睛卻滴溜溜往蘇煜手臂上瞅。
心脈瘀阻之癥他也有,因為經脈阻塞,發病時嘴唇會發青,手腕內關穴附近亦會發青,因為這兩處地方與心脈相連。
但這位蘇公子,只是嘴唇發白,并沒有青色透出,腕內也不見異常。
難道這心脈瘀阻之癥發病時的
癥狀還不一樣
云泱還想再細看兩眼,不料那秦嬤嬤已眼疾手快的擋在床帳前,將蘇煜遮得嚴嚴實實,神態甚倨傲的道“麻煩太子妃先到外面等著,莫打擾殿下為我們公子診病了。”
她自然早在第一眼看到云泱時,就猜出了云泱身份。
正因如此,心頭才更加警鈴大作。
東宮與長勝王府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太子對這個長勝王府小世子的態度也一直是冷著的,甚至新婚夜為了公子丟下人跑出來。
怎么隔了一夜過去,這太子倒與這小世子形影不離起來了
秦嬤嬤打量著云泱,不得不懷疑,這小世子有這等驚天姿色在,保不齊用了什么蠱惑術蠱惑了太子的心。
以至于太子連殺兄之仇都忘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今夜好不容易請來了太子為公子治病,可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給攪了局。
蘇煜在里面捂著胸口斥道“不可對太子妃無禮。”
“是,公子。”秦嬤嬤狀似恭敬的應下,但身體依舊直挺挺的擋在床前不肯離開。
云泱在心里輕哼聲,面上很乖巧的道“那殿下快忙吧,我先回去啦。”
說完便抱著小秦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心道,要不是為了躲避仇家,他還不稀罕跟過來看他們膩歪呢。
“等等。”
元黎忽開口。
云泱故作不解的問“殿下還有其他吩咐么”
元黎吩咐叢英“扯一塊帷幕過來。”
叢英也覺得這種時候,萬不能讓太子妃一個人回房間,呆在房外也不合適,忙應下,和侍衛一道去扯帷帳。蘇公子既然懼怕太子妃那只奶豹,讓太子妃待帷帳后,不讓奶豹露出來總行了吧。
秦嬤嬤不料這位殿下竟生出此招,急道“殿下這”
元黎厲聲喝道“再敢聒噪,孤讓人堵了你嘴,退下。”
“是”
秦嬤嬤又是一哆嗦,顫聲退到一邊。
云泱本來也沒打算真走,故意用那話激一激元黎而已,聞言,便朝叢英道“那麻煩叢統領了。”
叢英忙道不敢。
帷幕很快拉好,云泱抱著小秦瓊施施然坐進去,隔著帷帳縫隙悄悄觀察外面的情況。就見元黎坐到床前,伸出兩指搭在了蘇煜的腕上
,然后慢慢閉上了眼睛。
蘇煜起初面色還正常,繼而額頭忽然冒出汗,面皮也透出一層顯著的潮紅,顯然是元黎通過這種方式把內力傳進了他心脈里。
這種療傷方法出自武林,最講究抱心守一,全神貫注,最忌諱受外界干擾,三心二意。
眾人都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云泱雖然是第一次見識,但暗暗揣測,其原理應該就是用純陽內力打通心脈內的淤塞。果然,沒多久,蘇煜忽然彎身抵住胸口,像遭遇了極強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