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似”
風奴目光忽躲閃了下。
“當時滿室昏暗,奴真的只看清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一時,倒真不好判斷是何人不過”
柳青緊問“不過什么”
他在京兆府的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經手大小案件無數,深知對付這等刁鉆狡猾反復無常的刁民,必須乘勝追擊,將所有供詞一舉問出,一旦給其喘息之機,再想撬開這些人的嘴巴,就難上加難了。
風奴顯然正處于這個臨界點,他神色惶惶,為難道“真的,什么都可以說么”
柳青面色肅然如霜“當然,公堂之上你不交代,難道準備去地府向閻羅王交代么”
這話果然有震懾力。
風奴眼睛急轉片刻,道“青、青奴平日交好的恩客,奴的確知道十之八九,但他們之中,并沒有這樣的人,而且,他們就算要見青奴,一般都是堂堂正正的遞帖子,不會大半夜戴著面具來與他私會。再說,恩客與恩客之間,也有很多不成文默契的,當夜,青奴要赴尚書公子的約,很多人都知道,大家不會這時候砸彼此的場子,平白得罪人。倒是、倒是有另外一個可能。”
“什么可能”
“這”風奴用力咬了下牙,顯然是準備豁出去了。“青奴雖然心高氣傲,可他愛慕太子殿下的事,我們樓里幾乎人人皆知,他不僅私下里畫了很多殿下的畫像,還、還曾花費重金,打探殿下行蹤,在云來居茶樓里,裝作走錯地方,私闖入殿下的雅室里。雖說事后被東宮的侍衛丟了出來,鬧了不少笑話,可青奴卻全不在意,依舊日日在房中臨摹殿下的畫像。那畫像里,太、太子殿下便是一身玄衣,高大俊美”
“放肆”
柳青與宋銀幾乎同時喝斷風奴的話。
二人臉色鐵青。
“大膽刁奴你可知胡亂攀扯殿下,污蔑殿下清名,該當何罪難不成照你所說,當夜那青奴接待的恩客,是太子殿下簡直荒唐”
風奴委屈又惶恐。“是大人說,什么話都可以說,奴才斗膽說出來的。大人若不信,可以將青奴房中那些畫像都拿來看看,畫上的人的確是太子殿下”
“住嘴,你還敢”
柳青正欲再次
喝斷風奴的話,竹簾后,忽然傳來輕輕的叩擊聲。
柳青一愣,示意筆吏先不要記載這一節,驚堂木一拍,宣布審訊暫停。
聽審室內。
柳青、宋銀捧著風奴最新的供詞,恭立在元黎身后。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對眼前的棘手情況感到些微的焦頭爛額。
此前兩名遇害陰月與東宮的關系已經引得民間議論紛紛,如果今日之事再傳出去,無論真相如何,儲君的聲譽都勢必要再度受損。
聽說陛下已經下旨召了長勝王夫婦下月入京述職,屆時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傳到長勝王夫婦耳中,可如何收場。
柳青硬著頭皮道“這刁奴胡亂攀扯殿下,其心可誅,臣等必會嚴加懲戒,不使其胡言亂語”
元黎本負袖盯著審訊室內,聞言,微側目,道“孤讓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因孤廢公,而是讓你們放心大膽的審,直至查明真相。”
他漫不經意的一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