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到小世子,就等于牽扯到了東宮,容易授人以柄不說,傳出去,還可能招來朝臣攻訐。
“那這樣說,太子就真的是在幫忙了。可一個人做事總會有自己的目的,依小世子看,太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云泱搖頭“我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呢。我只知道,以長勝王府與東宮的關系,他最明智的做法就該是袖手旁觀,不聞不問,無論結果如何,于他都不會有任何損失。不過,他今夜是有些不一樣,我想”
“想什么”
“我想,他可能是單純的可憐我,或者是擔心我會做出什么沖動之事,影響了他的聲譽吧。”
周破虜“哦。”
周破虜自然不相信此等幼稚理由。
但小世子說這些話時,眼眸晶亮,神色輕松,顯然只有在對對方極度信任的情況下,才會如此反應。
周破虜不由想起云五云六對他稟報的那些事,說小世子如何不顧性命跳進崖底,去救太子。小世子分明不會武
功,卻為太子那般奮不顧身。
而如今太子又一反常態的幫長勝王府,莫非太子對小世子也
周破虜腦袋瓜一陣嗡嗡。
“伯伯怎么了”
“咳,沒、沒什么。無論如何,能見兩位公子,總是好事一樁。”
“嗯那麻煩伯伯幫我多準備一些糕點和酒菜,明日我要給二哥四哥帶去,他們在獄中一定吃不好睡不好。”
交談完畢,兩人各自回房。
小秦瓊和另外兩只奶豹已經擠在一處睡了,云泱脫下斗篷和鞋襪,爬到床內側,將小秦瓊摟到懷里,一下下揪著奶豹的耳朵發呆。
“他好像,是個挺不錯的人。”
少年低下頭,烏眸點漆,如綢烏發悉數披散在肩上,幾多落寞幾多悵然的道。
“可惜,我和他好像做不成朋友的。”
“小秦瓊,你說,為什么我總是不能有一個自己的朋友呢。”
小秦瓊歪了歪腦袋,睜著碧瑩瑩雙目,無辜的望著小主人。
“你也覺得我很笨,很沒用,對不對”
少年怏怏抿了下嘴角。
“我也知道的,如果當年我沒有干那件蠢事,沒有上當受騙該多好呀。”
“如果,他和我們家沒有那樁舊怨該多好。”
可惜,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后悔藥。
他們,是注定做不成朋友的。
懷揣著這個令人沮喪的結論,少年抱著自己的小奶豹,抑郁不樂的睡了過去。
并做了一個十分虛幻的美夢。
夢中,高大俊美的玄衣青年手里握著一支糖人,站在金衣少年面前,微微笑道“收下它,我們做朋友吧。”
少年睜大眼望著那支遞到眼前的糖人,受寵若驚道“我們真的可以做朋友么”
“當然可以。”
青年笑容篤定有力。
少年眼眸粲亮,歡喜的接過糖人,道“那我們一起捉蛐蛐去吧”
“蛐蛐”
“是啊,我最喜歡玩蛐蛐了,可惜都沒人陪我玩。你一定會陪我的,對不對”
“當然,我們是朋友。”
長勝王府二公子云海與四公子云澤在獄中呆了兩日,兩人一個戰功在身,一個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無端遭此一劫,心中皆憋屈至極。
這日醒來,兩
人例行將獄卒叫來,探問情況。
獄卒戰戰兢兢,自然不敢得罪兩位金尊玉貴的公子,但他只是大理寺最底層一小吏,又豈知道上頭的事,只能一個勁的賠罪,讓兩位公子稍安勿躁。
這頭正說著,外面忽傳來腳步聲。
獄卒一喜“說不準是提審的人過來了,只要二位公子能自證清白,出獄指日可待。”
云海云澤精神一振,同時站起,隔著牢門期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