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五取來早膳,云泱沒什么胃口,湊活著吃了兩口,就坐馬車去王府。
云鬟正指揮著兩名家將在府門口布置,見到駕車的云五云六,笑著迎過來“小世子怎這么早過來了”
云泱從車窗里探出頭“母妃可起來了”
“自然,王妃素來都是軍中作息,卯時就起來練劍了。不過小世子來得不巧,王妃現下并不在府中。”
云泱奇怪“不在府中是什么意思”
云鬟道“王妃一大早就尋昔日閨中姐妹聚會去了,等聚完,應當就直接進宮赴太后壽宴了。”
“那父王呢”
“王爺被陛下召進宮用膳去了。”
云清揚與聶文媛都不在,云泱也就沒有進府的興致了,讓云五驅車,去街上買了一些小物件,便折返回東宮。
走到寢舍前,云泱忽對云五云六道“我想睡會兒,你們在外面等著,不必進來。”
兩侍
衛領命。
云泱獨自推開門進了房間,三只奶豹立刻一擁而上,圍著少年親昵蹭起來。
云泱嘆了口氣,從箱籠里找出一個小包袱,開始收拾隨身物品。衣裳肯定要帶,金銀細軟多備一些總沒壞處,其他浴巾浴膏似乎也不可缺,最緊要的是藥丸不多時,小包袱便鼓鼓囊囊被塞滿東西。
然而案上還有很多零碎物件,沒能塞下。
小秦瓊蹲在小主人面前,睜著碧瑩瑩雙眼,困惑的望著小主人忙活。
云泱心情低落,伸手擼了把小秦瓊的耳朵,輕道“我也不舍得你們,可是我沒辦法帶你們一起走。以后,你們要跟著周伯伯好好生活。”
小秦瓊似乎聽懂了某種含義,碧眼一顫,立刻將腦袋貼在小主人掌心,瘋狂蹭了起來,并用牙齒緊咬住小主人衣袍不放。
云泱眼眶一下又紅了。
同一時間,被元黎派去查探消息的暗衛回到了正殿。
“屬下仔細查探了太子妃近日行蹤,除了跟殿下去大理寺那次,太子妃其他時間出門,多是上街買糕點或果子酒,據那些食肆酒肆老板講,太子妃熱情爽快,出手大方,并無什么異常之處。但屬下在探查過程中,無意發現另一事”
“何事”
“太子妃身邊那兩名叫做云五、云六的侍衛,數日前,曾經去過秦樓,還帶走了一名胡商。”
元黎神色一凝“胡商”
“沒錯。當時那名胡商因為一個陰月與兵部尚書家的公子起了沖突,險些被兵部的人拿下,是太子妃是侍衛沖出來,救走了那名胡商,還將那名胡商帶回東宮,關進了東晞閣的地窖里。屬下已拷問過秦樓老鴇,那胡商是一月前才住進秦樓的,名叫延真,平日行蹤詭異,偶爾會與另外幾名胡商接頭。屬下讓老鴇循記憶畫了那名胡商的畫像,請殿下過目。”
暗衛將畫像奉上。
元黎掃了眼,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問“可查出其具體身份”
那小東西,怎會無緣無故藏一個胡商到東晞閣的地窖里。
暗衛遲疑“此人外表粗獷,行事卻極細心謹慎,連秦樓老鴇都不知其來自何處,做什么生意。不過,屬下覺得此人眉眼和一個人有些像。”
“何人
”
“就是當初殿下命我等在云來居盯過的那個朔月探子。”
元黎面色微變。
暗衛“時間也對得上,因老鴇回憶,大約兩月前的一個夜里,此人曾渾身濕漉漉的回到樓中,像是落了水。當時屬下等明明封死了所有出入口,此人卻依舊逃脫,應當就是從樓后面的伏波河逃走的。”
“延真、延真”